床软枕那样的心安和惬意。兰庭几乎不忍打扰,但最终还是唤醒了春归。
春归睁眼时,有一刹那的恍惚和糊涂。
“有变故。”兰庭简单说明。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就听洞口外那嗓门拔高的声扰。
“赵副使。”
是匪首亲自来了。
这几日兰庭其实没有再见匪首,有点两看相厌的意思,但他也知道匪首迟早会主动来见,这时他轻轻一搂春归的肩:“我们将得自由了。”
春归毫不怀疑兰庭的判断。
匪首也的确是来“辞行”的,神色……莫名几分懊恼和沮丧。
“这是出去的路线图,虽然赵副使大约也用不上了,不过……魏国公交待,务必保证赵副使安全,为防万一,小人还是得听令行事,若天明时,赵副使仍然未等到接应,便照此路线返回野狼岭吧。”
兰庭受了匪首的好意:“阁下这是要走了?”
“再不走,就怕被周王殿下一打尽了。”
“阁下看来很着急啊?”兰庭一笑。
匪首:……
他也真是服了这夫妻两个,竟当真毫无人质肉票的自觉,这几日不但提出散步放风的要求,竟然还要求好酒好肉招待,搞得他不得不安排人手捕猎以供烹制山珍美味不说,甚至还让麾下死士跋山涉水去采买酒水……这哪里是绑来了人质,这是挷来的两个大爷吧!
“阁下既然着急,我就省下客套了,阁下的夫人,曾经掌掴内子,这几日赵某也没顾上理论此事,现下既然到了临别之时,赵某也当见上一见令内。”兰庭果然像个大爷一般发号施令。
“那并非内子。”匪首下意识分辩一句。然后就尴尬了,他难道还要说明何氏只是他的姘头?
“什么都好,让何氏过来吧。”赵大爷笑意温和,仿佛极好说话与人为善。
于是何氏就再次进入了这个和她八字不合的山洞。
她应当是先就受到了匪首的提醒,此时并不敢再张牙舞爪趾高气扬,进来便先认罪,梨花带雨那套技能她还没有完全生疏,此刻又再发挥了一回,但刚刚才哭了两声,就哽住了。
“内子挨了何娘子一巴掌,总不能白挨。”赵副使极其简短的一句。
何氏会意,立时自掴耳光,还不忘声泪俱下的忏悔。
“打自己和打别人力度当然不同。”赵副使甚至微笑。
何氏的自罚便继续不下去了。
“我是个读人,手无缚鸡之力,内子更加柔弱,所以只好有劳阁下施罚。”兰庭的笑脸冲向了匪首。
手无缚鸡之力……原来赵副使尚有自知之明?匪首敢怒不敢言,为了尽快脱身,他只好亲自赏了何氏一个巴掌!
春归瞄过去一眼,只瞄见何氏趴倒在地,不知牙齿安在
否。
兰庭还是冲匪首温文有礼道:“阁下也是重情重义的人啊,赵某不愿为难阁下,只是……赵某手无缚鸡之力也就罢了,的确还有好洁之恶癖,何娘子的脸……太脏了。”
匪首咬咬牙,揪着何氏的衣领,这回用出了“洪荒之力”……
不知道何氏的牙齿掉了几颗,但兰庭和春归都听不清她摁捺不住的咒骂了。
“赵副使这回满意了吧!”掷地有声的是匪首。
兰庭仍是一派温文有礼:“掌掴之事也就罢了,不过赵某还听闻何娘子欲辱内子清白,害内子性命,今日一别,恐怕也无甚再见机缘了,仇怨现时了解才能不留嫌隙不是?”
何氏像终于知道了“读人”的可怕之处,一把抱紧了匪首的大腿,呜呜的哭诉着,只是因为齿落“漏风”照旧没法让人听清她究竟在哭诉什么。
匪首闭了闭眼:“赵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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