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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一但滋生,春归就摁捺不住逮着这一怀疑思索有无可能性,但任凭她从头到尾如何梳理,竟然只觉既无确凿实证的同时,又无法排除周王就是天下祸患的可能,她越是思索越觉脑子里一团混乱,胸腔里也如塞进了一窝乱麻,辗转反侧进而成了坐立难安,干脆披衣散发的去敲响了隔壁的舱门。
甲板上的三人会商结束后,今晚周王并没再拉着兰庭秉烛夜谈,虽因二层右端和二层左端的舱房一般狭小无法让两人安歇,但兰庭仍然选择了与春归比邻的舱房安置,他似乎也并没有睡着,春归刚刚两叩,房门就应声而开了。
“一直听见你房间的动静,就知道辉辉无心睡眠。”兰庭让了春归入内,他这边舱房连灯烛都未吹熄,挨着卧榻摆放的一张长条几案上还有翻开的几本文档,说明他刚才正在案牍劳形。
春归并不往卧榻上坐,站在条案前便开口道:“也许是我胡思乱想……但万一魏国公辅佐之人正是周王……”
“辉辉对殿下的成见也未免太深了。”兰庭无奈,以为春归会有这样的胡思乱想是因周王移情木末,所以为周王妃日后的处境忧虑不平,他伸手替春归整理着发鬓,口吻柔和:“魏国公倘若真是辅佐周王,又何必遣了谢百久来游说?我与他既然已在同一阵营,何必多此一举拉拢争取?”
春归无法说出玉阳真君的存在,提示兰庭魏国公背后的谋主会成为生灵涂炭的罪魁,只好用另外的理由加以提醒:“但迳勿早已笃定魏国公草菅人命、心狠手辣,与咱们断非同道中人,要是知道周王与魏国公早便勾搭成奸,必定会考虑另择贤主,周王既与迳勿交好,势必也明白你的秉性,所以授意魏国公误导迳勿,这才方便他争取迳勿佐助。”
“那么周王又有什么筹码赢获魏国公死心踏地相助呢?”兰庭并未矢口否定春归的猜疑,而极有耐心的说明:“周王若然登临帝位,最为仰仗者当是宁国公府与晋国公府,魏国公府与周王并无姻联,届时怎能实现龚断大权操控朝政?如果魏国公当真佐助周王,周王府与郑氏一门之间就必然出现利益勾联,总不至于魏国公只凭空口承诺就诚服于殿下,且我相信圣德太后,只要周王与郑秀间存在利益勾联,绝对难以瞒过她老人家的双眼,而圣德太后也势必不会纵容周王为谋权位不择手段,更不说替周王隐瞒说服太师府相佐了。”
这一层春归不是没有想到,但她仍然不能打消防心:“或许咱们太过低估了魏国公与周王呢?或许圣德太后当真被他们瞒在鼓里?”
“辉辉有这样的猜疑,倒可能正中魏国公下怀,他的挑拨离间之计看似拙劣,不想竟能发生效了。”兰庭也仍有自己的坚持。
春归便叹息一声,还不死心:“那么迳勿如何解释魏国公这番故布迷瘅?诚如迳勿早前所说,魏国公辅佐者无论是秦王还是八皇子,着实都与周王处于敌对阵营,咱们受不受其误导对于魏国公有何收益?假设魏国公辅佐者便为八皇子,难道咱们此时还会从竞储分心,先去对付八皇子?一定不会,无论魏国公是什么居心,而今之计,咱们必定是先助周王赢得储位。”
“魏国公是何目的,我确然一头雾水毫无端倪。”兰庭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咱们不能受其所扰,走进他设置的迷瘅里。”
兰庭的辩解并没能完全说服春归安心,但春归也知道自己的突发想也着实没有凭证支撑,且这时就算能够说服兰庭对周王猜疑提
防,万一这念头确然是她在胡思乱想,对于大局可谓相当不利,她也放弃了说服,只暗下决心接下来必须用心关注周王的言行举止。
“我送你去舱房安歇吧,辉辉亦莫过于在此类权夺之事上废神,从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咱们做好该做之事,不必过于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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