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对江珺宝没有妇人之仁的同情怜悯,她只是齿寒于这些人心的冷酷狠毒,在郑贵妃和江珺宝此一场过节中,何尝至于必须以断指致残作为代价的地步?就算郑贵妃和江惠妃处于你死我活的对立阵场,也需不着一个闺阁少女的小尾指来一决胜负。
这是毫无功利可言的残害,是居于高位的人单纯想要践踏弱者的“趣味”!
春归默不作声的悄悄后退几步,她现在无法确定萧宫令能否阻止郑贵妃的恶行,但肯定的是自己就算仗义执言于郑贵妃来说更加微不足道,她打算当情势不妙,立时往慈宁宫去搬救兵。
萧宫令却坚持理论:“江姑娘挑衅在先,且故意辱伤郑姑娘,确为江姑娘逾规违礼,贵妃可行责教,抑或上报中宫施惩,却不能动用私刑,更不说据贵妃所言,郑姑娘只受轻微皮外伤,论罪责,也无需断指之罚。”
“嬷嬷是要阻止本宫施惩了?”郑贵妃挑着眉头。
“老奴受太后娘娘嘱令,负责教管江姑娘习守宫规,所谓教不严师之惰,贵妃娘娘若坚持施惩,当由老奴代领断指之罚。”
贵妃那漫不经心的笑容总算无影无踪,脸上笼罩一层森寒。
她很明白自己的胡作非为有一底限,弘复帝绝对不会纵容她触怒慈宁宫的圣德太后,弘复帝对她的姑息不是因为男欢女爱,是因当年魏国公府的护助有功,可就是论护助之功,谁也不能和圣德太后相提并论,就更不要说王太后是弘复帝的嫡母,就算弘复帝不思知恩图报,也必须遵从于孝道。
而萧宫令就是圣德太后的脸面,她断萧宫令一指,无异于给了圣德太后一个掌掴。
这件事就万万不能善了了!
“皇上一贯秉持公允,便是太孙犯错,也不会施罚于太傅及属臣,嬷嬷执教严格,本宫私以为断无疏惰,今日之事,着实是江姑娘不从教令而已,又怎会迁罪于嬷嬷?”郑贵妃仍然不说“宽赦”的话。
“贵妃既然不施惩罚,老奴与江姑娘便先告退了。”萧宫令转身,略微加重语气:“尔等松手。”
最后四字是冲仍然押制着江珺宝那些宫人所说。
宫人们却在等待郑贵妃的示意。
“贵妃滥用私刑,烫伤江姑娘之手,此一错罪老奴自会禀报皇后,尔等听令于贵
妃,原本可以从轻,不过如若现下还要助纣为虐,而无视宫中法规,从轻之条便不能适用了。”萧宫令淡淡说道。
一个宫人终于泄了力,萧宫令轻轻一扶,就把江珺宝从地上扶了起来。
春归连忙紧随其后离开了琉晶馆,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当惠妃听闻噩耗赶回长乐宫时,江珺宝的伤手已经得到了女医的治疗包扎,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麻木地听着她的姑母咬着牙诅咒“郑氏不得好死”,却连去永宁宫理论的想法都没有,少女终于意识到,这样的诅咒其实荒唐可笑,她的姑母,没有袒护她的力量,甚至,心意。
当她绝望的以为将要遭受万劫不复的关头,她原本厌恨的人才是救星。
稍晚时她听惠妃心花怒放的告诉——皇后申饬了贵妃,罚贵妃禁足,安陆侯府的颜面算是保住了。
江珺宝知道这是谁的功劳。
次日清早,她依然坚持听授萧宫令的教令。
她问萧宫令:“嬷嬷为何救我?”
“老奴既然负责教管三娘,就有责任阻止贵妃滥用私刑,不过老奴必须告诫三娘,这场风波全因三娘挑衅在先,三娘并非毫无过错。”
“珺宝知错。”这回江珺宝心服口服的向萧宫令行了一礼:“珺宝理当向郑姑娘当面赔礼,但珺宝有一请求,望嬷嬷转告圣德太后,允许珺宝辞宫。”
她太害怕这座宫廷了,闭上眼睛就是郑贵妃那张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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