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
谁拉住了他?
周王好半天才看清面前的,自己的心腹郭屠苏那双惊惶的眉眼。
“殿下是想去慈庆宫?殿下可千万沉住气啊,赵修撰可是提醒了殿下今日务必不能前往慈庆宫!”
“赵修撰”三字像一记重锤落在了周王的天灵盖上。
于是他再一次转身,可步伐沉重。
刚才莫名其妙的焦灼,一时间的心神大乱,潮水一般在周王的心胸里翻滚激荡,因为他回过味来,种种不安与失神其实不是因为这场突生的险变,而是因为那个正在遭遇险变的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如此心不由己,莫名其妙的因为兰庭的妻眷遇险而失措,为什么梦境里那个从来面貌模糊的女子竟然会是她?
这个时候周王没法冷静思考这个让他大惑不解的疑问,因为他根本不能够克制那莫名的惶急,他知道自己不能冲犯慈庆宫,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尽快与兰庭碰面商量,到底兰庭有什么应对之策,才能阻止高氏那疯妇行凶。
周王不及赶到翰林院。
途中便见兰庭也朝这边大步流星的赶来。
“迳勿这是要去慈庆宫?”周王如释重负,没把一口气喘均匀,拉着兰庭的胳膊又是一个转身,但兰庭却站住了步伐。
“殿下莫非未得我的提醒?”兰庭锁着眉头。
“得了,得了……但我实在闹不清你是怎么打算的,且现下内子也已经赶去了慈庆宫,我怎能袖手旁观?”
“王妃去了慈庆宫?!”兰庭心中一沉,眉头锁得更紧:“殿下既得提醒,为何不加阻拦?!”
“我遣人去阻拦时,已经来不及了!”
“太子妃有意将内子遇险一事泄露我等知情,必定是先行知会王妃,继而轮到殿下及我,但我早有预料,故而今日一早便遣汤回提醒殿下,那时内子尚未入宫,殿下怎会不及告知王妃?”一贯沉着的兰庭此时也难免浮躁,竟在此节骨眼上和周王理论起来。
周王一阵心虚。
他起初因为不知是春归会遇险变,大惑不解兰庭为何有此提醒,所以压根便没想到要提醒妻子,后来得知春归被太孙拦截,首先的想法竟然是欲试探王妃,未知王妃是否果然将春归当作姐妹,会为春归的安危着急,王妃是否表里如一,当真正直贤良,所以他只交待阿丹先回周王府,待王妃真要直闯慈庆宫时再行阻止,他这发号施令的人不甚着急,阿丹便也不觉迫在眉睫,于是才造成了“不及”。
可他为何在意王妃对待春归的态度呢?
周王自己都无法解释这诡异的心情,面对兰庭就更加难以启齿
了。
“是我起初吊以轻心了,但迳勿明知今日会有险变,为何不在昨日便如实知会?”
“今日这场险变,太子妃是凶器惠妃方为主谋,内子昨日才奉入宫的诏命,我立时便与殿下相商岂不会落入惠妃的耳目,反而坐实了殿下与我确有串谋?唯有等到今日,汤回与郭内官本有来往,宫中闲谈几句原本不算蹊跷,怎知殿下竟然会对特意提醒吊以轻心。”
周王实在无法辩驳,淌汗道:“罢罢罢,怪我都怪我,但这时可不是追究错责的时候,内子与嫂夫人生死一线,迳勿还不快些随我往慈庆宫救急。”
他重重一拉兰庭,兰庭却仍然寸步不移。
“殿下冷静些。”话虽如此,兰庭自己也是深深吸一口气:“高琼满门获罪,太子妃愤恨之人其实乃殿下及我,王妃与内子是被太子妃当作诱饵,所以殿下及我如若自投罗,非但不能救得王妃及内子平安,反而还会令事态更加恶化。”
“难不成你我就要袖手旁观?”周王极其木讷。
兰庭: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