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至于刻意为难和柔,但一枚失去利用价值的棋子自然也不可能受到彭夫人的看重,庄子里的仆从难免看人下碟盘。春归虽说无法答应替兰庭纳了和柔为妾,但不是没有考虑过再将和柔“索回”。
就算让和柔留在外院房,总不至于缺衣短食受气。
这当然是为了让兰庭更加好过些,不至于为了和柔的处境更加自责愧对母亲,但春归想到原本的事轨中,和柔最终是被谋害,她无法判断可能的真凶,能够判断的是只要她“索回”和柔,彭夫人绝对会再利用和柔生事,和柔本身又居心不正,保不定会不会反而因此葬送了性命。
“索回”太多后患,防不胜防,是以春归才会关照和柔的起居,免得眼看寒冬将至,和柔远在庄子里饥寒交困。
怎知她这样一行为,立时引起了彭夫人及费嬷嬷的反扑,春归既然对老太太已经全无亲情,就根本不想再忍耐费嬷嬷看似规矩,但无时无刻不在刺探挑衅的言行,借机发作起来,才闹得太师府内宅这几日间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大奶奶,老仆是看着您长大的,能不知道您的心性,要不是心里不痛快,绝不至于如此行事,可老仆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大奶奶究竟为了何事气怒,您这样任性胡闹,也没见您开怀,可见大奶奶并未找到消释怒火的法子,反而是闹得老太太怪你乖张,二夫人谤你不孝又是何必呢?”宋妈妈长叹一声。
正在这时,菊羞却一脑袋撞了进来,好歹是看见自家亲娘冲她怒目而向,才忍住没有大呼小叫,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禀道:“大奶奶,大爷总算回来了,打发了汤回进来,汤回说大爷今晚想吃奴婢阿娘的拿手菜鲤鱼炖豆腐和罐闷鹿肉,交待内厨可得先预备着,且汤回还说,不仅大爷回来了,大爷的行李也都一车拉回来了。”
说到后来就忍不住冲着春归挤眉弄眼,促狭的神情就连宋妈妈的虎视眈眈都不能禁绝。
春归却不同菊羞计较,懒疲的意态就像被一阵北风刮得无影无踪,几乎是鱼跃而起便从毡毯里拔出了腿脚,鞋子还没穿好,已是一脸的笑:“大爷回来了?虽说单点了宋妈妈的拿手菜,也定是想着此季天寒我懒得动弹不愿让我操劳的缘故,但他这回隔了足有半月没吃到家里的饮食,两道菜肴又哪里足够,我这就去趟厨房,看看有哪些现成的食材。”
菊羞后半截话还没禀完,春归便已经不见了人影儿,丫鬟呵呵笑着一把挽了亲娘的手臂,还使劲晃悠着:“我就说了吧,让阿娘不用白操心,大奶奶哪能够是和大爷闹了别扭,阿娘见大奶奶这副光景,总归不至于忧愁了吧?”
宋妈妈白了女儿一眼:“就你鬼灵精,那我问你你可清楚大奶奶这些日子因何缘故性情大移?”
“这我不晓得,也懒去
伤脑筋,横竖只要大爷和大奶奶好好的,咱们理会大奶奶怎么发作费嬷嬷呢,就连老太太,也总归不能为了费嬷嬷一介仆妇责难大奶奶,那些闲言碎语就更加不能伤及大奶奶的毫发了,大奶奶觉得怎么畅快就怎么行为,阿娘倒在一边愁白了头,还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说得宋妈妈又伸出指头往女儿的脑门儿上戳,却到底脸上还是有了笑容:“你虽是胡言乱语,有一句话却是对的,看来大奶奶非但没和大爷闹脾气,夫妻恩爱反而更进一步,只要大爷还愿护着大奶奶,大奶奶任性几分确然也不算大事……你刚才说大爷放在翰林院的行李也带了回来?”
“可不是么,我后半截话都没来得及禀完呢,听汤回说,大爷在翰林院的差使非但告一段落,日后不用再留宿值馆,且似乎还受到了皇上的嘉诩,授了散官文勋,大爷立时就替大奶奶请了诰封,皇上已经圣允了,咱们大奶奶以后就是宜人了!”
“哎呀!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你这丫头竟能不说在前头的?”宋妈妈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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