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梅郎君相看一事,我以为倒不用安排得太过着急,横竖迳勿已经示意大妹妹的婚事需得你来决定,老太太虽则另有打算,可只寄望着由我劝说迳勿改变主意,应当不会强行作主,且看安陆侯会如何计划,二老爷及二夫人又会如何应对,要不然就算大妹妹与梅郎君定了亲,到底二老爷和二夫人才是大妹妹的高堂父母,如若一心作罢这门姻缘,日后难免会有波折了。”
“这件事你和二叔祖母商量着处办就是。”兰庭颔首。
“又有一件事,我其实已经计划了许久,想来想去,还是应当先同迳勿言语一声儿。”
兰庭抬眸看着春归,示意直言无妨。
“我想让三婶、四婶协佐二夫人掌管内务。”
“这你可就有如剑指二叔母的要穴了,仔细引起疯狂反击。”兰庭道。
“我便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二夫人也会处处与我为难,我也实在厌烦了出趟门赴个请都得先和二夫人唇枪舌剑的日子,不如先制住她的要穴。”
“既然辉辉已经有所准备,不怕接下来的烦难,就放手去做便是。”兰庭一笑。
这就是答应了会做春归的臂助,这下就可谓万事俱备了。
春归便起身:“难得这三日公假,没想我却抽不出空来,眼看着明儿个迳勿又要去翰林院值守,竟还没亲自下厨做上几味肴馔,今晚虽不能开怀畅饮了,不过大快朵颐却是无碍,迳勿稍坐一阵儿,我这去内厨准备。”
可还没到走出屋子,汤回便能报讯,说是外院有要务需要兰庭处办,兰庭叹息一声儿:“这段日子本就积累下一堆琐务,恐怕今晚是不得闲与辉辉共进晚膳了,这几日你也辛苦,省了再下厨操劳吧,晚上不用等我回来,早些安置。”
满心无奈的赵修撰从垂花门外的甬道另一侧,经角门步入外院,迎面竟被一人挡住了去路,他定睛一看,原来是自汾阳随他入京的华萧霁,吴大贵命案,倒是多亏了华秀才方使真凶落,兰庭确也看好华萧霁的品行,故而华萧霁执意投身赵门,甘为十年僚客,用以报答兰庭为吴妻吴子主持公道的恩情,兰庭就也没有推拒。
华萧霁如今和孙宁一样,都是寄住在太师府的客僚,不过兰庭却并没有将他当作客僚对待,一直只是让华秀才整理誊写太师府库的藏册,不像孙宁一样处理诸多杂务。
兰庭甚至有些忘记华秀才的存在了。
“总算是把大爷给拦着了。”华霄霁虽拦住了兰庭的去路,却是持以揖礼,且他这时以客僚自居,再不以“学友”与兰庭互称,这份固执实在有些让兰庭无奈。
“我有些事务急待处办,只好另择一日再与华兄聚谈。”兰庭还了一礼,便想越过阻拦。
“大爷留步,大爷让华某誊理尊府藏,非但不图华某回报,甚至还是提供便利,好教华某精进学识,且华某还蒙太师府收容,有华屋可居,衣来伸手食来张口,分明占尽便宜岂有半点回报?华某实在无地自容,倘若大爷仍然如此相待,华某只好卖身为太师府仆役,终生以供赵门差遣了。”
兰庭:……
他
不将华霄霁当作僚客看待,并非心怀猜疑不愿让华霄霁知情赵门事务,而是因为对于有志入仕的儒生而言,曾为门僚可不算什么光彩经历,比如孙宁,倘若不是光宗帝圣令剥夺他入仕的机会,想要重振门庭必须另取蹊径,无法经获科举功名,兰庭也不会待孙宁以客僚,他明知华霄霁终是有志于仕途,又怎会当真以恩挟报,让华霄霁的仕途未曾起步便添障碍呢?
不让华霄霁插手事务,日后完全可称华霄霁实乃太师府的客人,为自己的学友,相邀之下,方才长住赵门,这样一来就没人敢生诽论,但华霄霁却坚持要为僚客,反以不许便要为奴相逼。
“大爷的好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