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少客人的面出口,不过太师府的家事却不能让客们们作证,否则传扬开去也是贻笑大方,就算请来自家族里几个寄住的姑娘问话,也免不得闹个议论四起风言不断,这都不是合乎情理的正确方式,但只向二姑娘求证,那是万万不能察明真相的。
可春归能说二姑娘必然包庇奴婢诋毁长嫂的话吗?这可就是要把事情闹大的意图了,无论她和二姑娘谁胜谁负,总归因着她的缘故都是搅得太师府家宅不宁。
正犯愁,不想老太太却作了决断:“行了,为这点子事哪里至于闹出对簿公堂的架势?还专门把心儿喊来询问,下人们看在眼里怕是又有长舌嘴碎的暗地里搬弄事非,闹得闲言碎语不断!我看这件事就此打住,不用再追究下去。”
要说老太太这么处理此事也并非没有道理,家和万事兴,这桩风波无论谁是谁非都到头来过责都会落在孙媳妇和孙女其中之一身上,在并没有闹得不可收拾贻笑人前的场面这个前提下,息事宁人未尝不可,横竖春归也没有揪着剑碧不放,非得要和小姑子闹个黑白分明,她也能够接受各不追究的结果,暂时回到斥鷃园过她的清静日子。
但春归以为彭夫人不会善罢干休,否则她也没有必要领着剑碧跑来老太太跟前理论了。
谁知彭夫人虽说看上去一脸的不服,好像还有长篇大论立即就要出口的样子,张张嘴唇却闷闷道出个“是”字,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追加了一个提议:“庭哥媳妇是新近进门儿,短短一段日子又闹出了不少是非,如今斥鷃园里又没个老成持重的管事妈妈,媳妇以为到底还是不妥当。再者眼看着庭哥儿春闱之后紧跟就要入仕,庭哥媳妇少不得和各家女眷来往应酬,京城里的人事礼数她都得学着些,身边也该有个稳重的妈妈指点。”
这是要盘算着往斥鷃园里塞人,弥补曹妈妈的空缺,彭夫人就是看不顺眼春归这个新媳妇竟然能够早早过上清闲日子。
但春归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支着耳朵听彭夫人提出的人选:“家里的姐儿们现下有女先生教导,又自来听教温顺,怫园里也不需费嬷嬷时时盯着劝束了,媳妇看来,莫如便让费嬷嬷调出来,给庭哥媳妇做个帮手。”
才送走曹妈妈这尊大神又将迎来费嬷嬷这尊菩萨,春归表示她真是人生艰难不得清静,奈何老太太已经冲她招手,她也只好过去“听判”:“费嬷嬷也是老家人了,从前你婆母嫁进门的时候,府里的人事规矩就多靠她的提点,还有庭哥儿的姑母,打小也就是费嬷嬷在旁教导的规矩,她是个可靠人,你有她在身边提点着,也能尽快熟悉家里的规矩。”
长者赐不敢辞,更不说长者令了,春归胆子再肥一圈儿也不敢违逆,她连忙展开笑脸:“多亏有祖母、二婶费心着想,时时处处都关照媳妇。”
彭夫人皮笑肉不笑的提一提腮帮:“大姑的德言容功,可是满京城都交口称赞的,虽说幼承庭训论来都是老太太教导有方,也少不得费嬷嬷当年在旁时时劝勉,她可是再稳当不过的人,总不会一去了斥鷃园又再变了个人儿,被指责为跋扈无礼了罢。”
说来老太太生的这个独女,的确就连沈夫人提起时都硬是找不出什么谬失,也就一句带过告诉春归还有这么个长辈,没想到春归竟有幸和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姑母“共用”同一教管嬷嬷,这尊菩萨看来她是必须小心供奉了。
今日吃一闷亏,春归原以为总算是平息了这场无端的风波,哪知不过是留下来陪同老太太用膳的功夫,没来得及回斥鷃园去,就见亲小姑气急败坏一头冲了进来,哭丧着脸就扎进了老太太的怀里,一句话没说,就是有如狂风暴雨的一场哭泣,心疼得老太太搂着这位掌上明珠“心肝肉”的喊个不停。
有完没完了?春归顿时也是恶向胆边生,已经准备好迎战,要和赵兰心唇枪舌箭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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