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囫囵说了句话就倒头大睡。
再是勤奋的学子,在乡试后多少也得休整一段时间的,更别说在春归看来赵大爷似乎算不上勤奋。
故而当赵大爷睡醒后不提往外院房的事,而是一头扎进小厨房里捣鼓美食的时候,春归半点也不认为这种情况有多么的不合常理。
也不知是不是曹妈妈从前根本不知道赵大爷原来还有这一件喜好,她倒是立即跟进厨房苦口婆心劝说了一番“君子远疱厨”的道理,结果自然是毫无作用,但明明是赵大爷不听劝诫,曹妈妈却冲春归怒目而视,果然天底下男人无过,错责都是因为红颜祸水。
不过春归已经对曹妈妈放弃诊疗了,她的心胸宽广得有如长江滚滚东流水,完全不介意曹妈妈的厌鄙指责,照旧兴冲冲的在小后院里摆下餐桌,小夫妻两饱食一餐后还要去怫园闲逛一番,但二人世界时常还是会被打扰的,谁让赵大爷的拥趸太多,几乎是太师府所有的兰字辈子弟,就连四夫人所生的小七赵兰桥,这孩子还扎着两个小鬏刚学会跑,都知道追在大哥哥的屁股后要糖吃,仿佛兰庭的糖果就是与众不同的甜。
还不曾放榜呢,似乎就有不少人听说了兰庭竟然赶上今年的秋闱,帖子不断的递进太师府,甚至有人不拘一格不告而访,赵大爷免不得交际应酬一番,在斥鷃园里清清静静的日子就此打破,整个人忙得早出晚归甚至有时候还露宿街头——最后四字是菊羞的口误,她其实想说的是留宿在外。
菊羞对于那些访客是心存抱怨的,原因无他,好容易乡试结束揭榜之前大爷得了闲睱,又不用像在汾州时需得忙着助手老爷管治地方政务,正好和大奶奶风花雪月增进夫妻感情,哪知快活日子没过两天,就被这些没眼色的闲人给搅和了。
春归却不存抱怨的,反过来安抚菊羞丫头:“大爷眼看着要入仕,就少不得和世家官宦交际应酬,他肩上可还担负着轩翥堂的兴衰荣辱呢,哪能一味只图清静闲散?他要真闭门谢客成天里只陪着我游园茶话,像曹妈妈一类的人倒真有了借口指责我撺掇着大爷不务正业。”
好比陆放翁和唐惠仙(注)那出棒打鸳鸯的悲剧是怎么酿成的?有此前车之鉴,老谋深算的赵大爷哪里会重蹈覆辙。
但春归没想到的是被“骚扰”的不仅仅是赵大爷。
连她也收到了一张拜帖,兰花笺上熏着沉水香,字迹娟秀,落款是温门姚氏。
春归绞尽了脑汁也没想起来自己有这样一位熟人,猜测或许还是因为赵大爷的缘故,这晚待人回了斥鷃园连忙请示,兰庭沉吟一阵才醒悟过来来龙去脉:“你还记不记得汾州的温守初?”
“是长着鹰钩鼻那位温二郎?”
“前日他特地递来邀帖,请我去便宜坊喝了一场酒,似乎酒酣耳热时说起日后常常走动,这位温门姚氏大约就是他家娘子了,辉辉若不嫌烦,见上一见也未尝不可。”
兰庭既这样说了,春归也便回了一封邀帖,和姚娘子见上一面。
紧跟着又有一位访客,是个四十出头的妇人,自称是奉大学士府沈郎中的内眷舒娘子之令,带着一大车的礼品特来问候故人之女。
春归又是满头雾水。
那仆妇对春归极为恭敬:“主母父家与大奶奶府上为通家之好,只主母远嫁来了京城,故而还不曾见过大奶奶,偶然听说赵大爷内眷出身汾阳顾氏,父亲乃弘复六年乡试解元,才知大奶奶是故人之女,因知大奶奶尚于孝中不便赴请,故而特地差遣了老奴前来问候。”
兰庭为了帮助春归“恢复记忆”,还特意详细解释了一下舒娘子的丈夫沈郎中的家世:“既是大学士府,那么必定就是当朝宰辅沈阁老的府上,沈阁老的第四子时任户部郎中,想来就是舒娘子的丈夫了。”
然而这对春归并没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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