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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随低着脸,口吻却极坚定:“木砚说得不错,老婆子必定是被胡通判指使,看来赵州尊果然下了决心要对施公动手了,袁阁老和许阁老之争,当汾州知州一职旁落时便注定袁阁老先输了一步。”
“这就难怪那华霄霁一直默默无名,却连薛流瑛都站出来为他打抱不平,要说这背后没有那位名震京都的大才子赵迳勿设计布局,我也是万万不信。”温二背着手,当提到兰庭的名字时,不知为何眼里掠过一道阴翳。
“这世上多的是名不符实,赵郎君年未及冠,听说还是被算计来的汾阳与顾氏完婚,赵州尊应当不至于让长子决划公务吧?”长随道。
“你难道不曾留意赵迳勿来汾阳之前,赵州尊那可是连连失利几乎被胡端等等排挤得站不住脚,又是从何时起逐渐扭转了败局?荣国公的郑三把顾氏觑觎了这许久,走差了一步,不仅丢了美人儿,还落得一场训斥,灰溜溜的被召去了北平,他那岳丈可是个爆脾气,头上还顶着镇国将军的爵位,从前是鞭长莫及,如今儿还不日日磋磨郑三?这才叫偷鸡不成倒蚀米。”
却是让赵迳勿白白占了个便宜,娶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娇妻。
温二想起当年他和郑浑澹一齐去的顾氏宗家,几乎同时的惊鸿一瞥,那道美丽的倩影便几乎出没于他半醉后的场场梦境,只是当年他不敢为了一个妾室和荣国公府的三公子相争,也并没有想到郑浑澹居然未曾得逞,如今……美人已经嫁入名门,似乎更没了机会盘夺。
一时心中顿生不甘,但温二却也能意识到他说着说着有跑题之嫌:“赵州尊就是个花架子,赵迳勿才是不好对付的人。”
温二说了这么一句,长随却生狐疑:“二爷又何必与赵太师府结怨呢?”
“自然没有必要和赵家结怨。”温二斜拉了嘴角似笑非笑:“听说赵迳勿今年要应乡试,我为此甚至愿意再等三年,省得和他在殿试时狭路相逢,我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又哪里会主动和他结怨呢?”
“二爷这样说也过于长他人志气了,论是赵郎君久富盛名,难道还能连中三元?开国以来不过才有一回先例,更何况赵郎君这般年纪,难道比年近四十者还要饱学卓识?”
开国以来那位唯一先例,金榜题名时年岁已经是三十好几,沉淀多年,才能一路披荆斩棘创下连中三元的迹,温二虽说要比兰庭年长,且他素来也颇自负,不过却也没想过要连中三元,他的目标仅只是殿试的状元,比起乡试、会试的文章,他更有把握利用对时局的熟谙,在殿试时以切合时势的策问拔得头筹。
不过如果和兰庭狭路相逢,温二可没了十分把握。
毕竟兰庭的祖父曾经为一国首辅,门生遍天下,且对这个长孙格外看重,否则一惯不爱张扬的赵太师,怎么会让年幼的孙儿得到君上的注意被圣诩为才华过人?有赵太师给兰庭留下的人脉,更不说京中如晋国公、许阁老等等赵太师的旧交,对兰庭也是爱惜如自家子侄,他会不会还比上不温二谙熟朝局呢?
温二想要在仕途上赢得一个更高的起步,稳妥起见,还是决定避开兰庭的锋芒,哪怕是再等上三年。
横竖他如今也未到而立,不怕等不起。
“非但不能结怨,我还要示好。”温二再度睃斜着眼,似与长随商量:“咱们也跟着薛流瑛替华学友打抱不平去!”
那长随没有异议,木砚却听得胆颤心惊:“二爷这样出头难道不怕得罪了训导教谕,将来不利于考评?”
“怕那明百峡?”温二嗤笑道:“他就是条走狗,连施良行都不算他的主人,至多算胡端的爪牙!胡端都是不能自保,我还用怕明百峡这条走狗么?赵迳勿敢这么设计,全然不考虑华霄霁真会被革生籍,定然是胸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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