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等再醒来,只感觉脑袋要裂开了一样,大脑还没有完全恢复意识,就听见吴小妹惊恐地尖叫了一声:“女尸活了,她在摸我的脸!”
狭窄密封的空间里,这一声尖叫差点刺穿了我的耳膜,也让我迅速清醒起来。
“你在哪?”我冲着黑漆漆的棺材内喊道。
“快,快救我,这些女尸想要杀我,快救救我!”
我听见吴小妹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心知这是被吓破胆了,只是眼前漆黑一片,我只能凭着感觉伸手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可试了几下,发现身子已经完全被女尸卡住了,胳膊能伸到的地方有限,再加上吴小妹的哭声振聋发聩,根本分不清声音具体是从哪来的,想了一会儿,反手摸进裤兜,把打手机掏了出来,连按了两下,总算是打着了火。
“卧槽!”
火苗蹿上黑暗的一瞬间,一张又一张女尸的面孔出现在视线里,近在咫尺的距离,我连她们肌肤里的血丝都能看得异常清晰,苍白,冷漠,死气,无一例外地睁开双眼,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
我感觉嗓子眼里像是堵上了一团棉花,张大了嘴想叫又叫不出来,看着三张女尸的脸骨头都软了,木讷讷地对视几秒钟,就听见“噗”的一声,好像有人在耳边吹了口气,打火机上的火苗,就熄灭了。
当视线再一度陷入到黑暗之中,大脑本能地产生许多不合时宜地幻想,我尽量不去想这些,可手脚却不受控制地哆嗦了起来,除了耳朵里还能听见吴小妹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已经不太能感觉到身体知能的存在了。
刚才黑棺被投河入水,此时应该已经沉入到了水底,在密封的环境下我们能存活的时间不长,即便是没有这些玉尸,等棺材里的空气被耗光,我们也只能面对窒息而死的命运。
我已经不指望这个状态下的吴小妹还能用镐子敲开棺盖离开了,颤抖着手去摸腰里的刀,摸到了却怎么扯也扯不出来。
但是等了一会儿没见女尸有什么举动,我又按了两下打火机的开关,所幸还能点着火,可就在那三张女尸的脸重新出现在视线中时,“噗”的一声,火苗就又被吹灭了。
在黑暗中,又等了一段时间,当我再度将打火机打着,结果虽然如出一辙,可我却想起了憋宝古谱中记载的一句话:
金银童子玉娇娘,珍珠小妹,奇器丑郎。
天下万物,如同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就像是吃人的老虎怕豺狼,敏捷的毒蛇怕秃鹰一样。既然这些女尸被吴小妹称作是玉尸,那么归根结底也带有一个玉字,玉字当前,纵有三怕:怕火,怕冰,怕摔,怕姜。
长期处于低温冰冻环境中,会使玉色与光泽度大幅下降,失去鲜活色彩,形成“死色”;倘若玉石受热,会导致其外表光泽暗淡,透明度降低,出现裂纹;脆弱的玉身更是经不起任何摔碰,姜水也一样能让玉面出现像是湿疹一样的麻点。
我心中暗自祈祷着书中不会有错,更没有其他更好的出路,将打火机揣进兜里,对吴小妹说:“别叫了,我帮你出去!”
接连喊了几声,吴小妹终于在失疯中听到了我的话,叫声听了下来,颤抖着声音问道:“真的么?”
我深吸了口气,顺着声音伸手摸了过去,胳膊在紧贴着女尸皮肤穿插而过时,忍不住身体一阵发抖,可还是抓住了一条温润的手臂,低声说道:“别害怕,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手刚接触到胳膊时,吴小妹条件反射似的尖叫了一声,但听见是我的声音,立刻又安静下来。
“你真的能带我走么?”她紧张问道。
“嗯。”
我拉着她的手,费力将她拽到跟前,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仍在战栗着,毕竟要钻过女尸的身体,一般人的心理素质可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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