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芣苡昏睡了半天,夜幕降临时分才慢慢醒来。
“瑾玉?”唐芣苡才醒来,嗓子还没有打开,声音细细的。
“醒来便好。饿不饿,我让晨星给你拿些吃食来。”
“不饿。”唐芣苡说着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厉瑾玉见状,伸手扶了她起来。看她这样,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芣苡,那些药,你为何不另外寻个法子?偏偏要自己喝了。”他忍不住质问起来。
“那时,将军府上上下下都是皇上的人,每日的药渣都是有人检查的。我只能谎称自己身子弱,需得每日吃药,这才能将掺了毒的药换成平常的药。”唐芣苡知道厉瑾玉知道了此事,便仔仔细细的告诉了他。
“日后,万不可再做此等事情。”厉瑾玉说话没有半些波澜,可正是这样,才更让唐芣苡感到一种压抑感。
厉瑾玉又叫来夜阑,不一会便有老老少少数十个大夫从不大的门鱼贯而入。
唐芣苡疑惑的看着厉瑾玉。厉瑾玉将她扶着躺下,掖了掖被子。唐芣苡无奈的看着他,这已经是六月份的气候了,哪还用将被子盖得如此严实,却没有阻止他,由着他这般动作。
“大夫说,你身上的毒要好好调理。我让夜阑请了苏阳所有的大夫来。”
唐芣苡更加无奈了,这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怎么请这么多大夫。再说了,让她一直躺在此处看大夫,也要一天一夜了吧。
她笑了笑:“哪里用的了这么多大夫。都遣了吧。”
她看向了晨星,晨星却没有动,反而看向了厉瑾玉。
这丫头,如今竟然做事看厉瑾玉的眼色了。唐芣苡只得放软了语气道:“瑾玉,我乏得很,实在经不起这样折腾。”
遣了众大夫,屋子里才算宽敞了,唐芣苡也觉得心里不那么闷了。又寻了个由头把厉瑾玉打发走了,只留了晨星一人。
掺了乌头的药,自己服用了有十日左右了,定不是厉瑾玉说得那般轻巧。
“晨星,大夫到底是如何说的?”
一提到这,晨星就忍不住抽泣起来:“小姐,大夫,大夫说”
“大夫如何说?”唐芣苡被晨星哭得脑袋疼,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哭了。
“他说这毒已经深入骨髓了,好在没有攻入心肺。只是日后,小姐若发病,骨头里会如蚂蚁噬咬一般难耐。”
“可有解?”
“有,只是这药引难寻。其中一味药叫月见草,生得十分普通,混在草丛中,难以辨别。而且,这草也稀少得很。”
“先找着吧。”
唐芣苡以为是厉瑾玉为了让自己安心,所以瞒着自己。原来是晨星没有告知他,这样也好,省得他担心。晨星这丫头,这不算白白疼她。
为了厉瑾玉的那一双腿,唐芣苡几乎请遍了苏阳城内有名无名的大夫,可就是不见好。厉瑾玉对这轮椅的使用倒越来越熟练,有时一个人拿着一把剑,在园中舞弄着。他一手握剑,一手操控着轮椅,十分灵活。
唐芣苡从胡禄山手中接管了唐家所有的生意,日日忙着生意,厉瑾玉那边难免有些冷落了。只是从那日晕倒后,晨星所说的蚂蚁噬骨之痛发作了一两次。第一次发作,她还在账房里看着账本,腿骨处突然有种麻麻的感觉,然后开始疼了起来。这种痛,是千万只蚂蚁爬入骨髓,一口一口的啃咬着。又像是冰水一点点渗进头中,还像火焰包裹着整只腿,火舌慢吞吞的舔舐着。继而这种蚀骨之痛爬满了全身,她额头上冒出了大滴大滴的汗水。嘴唇已经没有半点血色,却被牙齿咬破开来,血珠给唇色添上了红。
唐芣苡最终疼晕了过去,把过来送饭的流云着实吓了一跳。正准备出去叫人,被刚醒过来的唐芣苡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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