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迈进这等烟花之地,我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向着玉公子靠了靠。他安抚地顺了一下我的背,厌恶地扫视着四周。
“二位公子里面请——”老鸨涂着粉,大红嘴唇勾起大大的弧度,“公子瞧着眼生得很,第一次来吧?”
说个话,腔调倒是挺多,阴阳怪气的。
我不自然地扯了扯袖子,“是啊,你们这里还有空房吧。”
“诶呦,公子来得好巧,正巧剩了一间。”老鸨歪着脑袋看了看我们,头上的大红花很是刺目,“得委屈二位挤一挤了,我们会搬来屏风的。不知公子们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我们这多得是,各种类型,包您满意——”
话罢,那厮啪啪拍了下手,一下子涌来五六个胭脂俗粉。
“这位公子高大俊俏,今晚便让我好生伺候着吧”粉衣香肩半露,往玉公子身上靠了去。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把托住她的身子试图阻止她的行为,却一不小心将她搂在了怀里。粉衣挑了挑眉,伸手滑过我的脸颊,“这位公子心急什么呢”
呔!忒肉麻了吧!
我一愣,身子顿时僵硬,感觉额前的汗都要下来了。
“俗物。”
玉公子推开他身上的黄衣绿衣,伸手一拽将我从粉衣的身边解救了出来。
老鸨有些不大高兴,捏起帕子在嘴边沾了沾,“既然觉得是俗物,公子何必要来呢?”
“只有一间房还要什么姑娘。”我白了她一眼,从囊中摸出几锭白银,“姑娘的钱我们照付,但是不需要人来,就开了房间便可。”
老鸨见了银子,眼睛顿时闪着亮光,一下将其收进袖中,“去去去,你们都回去,人家公子瞧不上你们!”
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里哼哼唧唧的,纷纷退了下去。
老鸨赔着一张笑脸,用奇异的眼神看着我们二人,“二位公子,请吧——”
一路随她上了楼,进了房间,我坐在榻上叹了一口气,“唉,这地方真吓人、真尴尬,这些姑娘说话实在肉麻的很。”
玉公子坐在桌旁,没有应声,显然还没缓过劲来,真是为难这小书生了。
屋内红烛摇曳,光晕一晃一晃,粉色的帷帐层层叠叠悬在我的脑上,榻上设着香枕,味道摄人心魄。
原来,最尴尬的不是方才,而是现在
默了半晌,玉公子突然起身,“思来想去,二人共处一室,实在不妥。况且顾盼姑娘尚未出阁,此事若是被旁人知晓,姑娘怕是会平白惹人非议,以后也不好嫁人。”
“我都没有介意,你介意什么?况且又不是睡在一起。”看他慌张的背影,我忍不住笑了一声,“我们寨子不拘这些不必要的礼节,清白自在人心,况且你不讲我不讲,谁会知道此事?”
他依旧背对于我,缓缓摇头。
“公子想在我寨中待着,便要听我这个寨主的话。”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在柜中取上被子枕头,去角落打个地铺就行了。稍微委屈一下,明早我们便可以回去了。”
星光灿灿溜进屋内,他做了好一场思想斗争,终于是应了。
本来被困意席卷,盼着可以睡个好觉的,却不想这枕头的香味闻久了实在呛鼻,我无奈地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夜风飕飕,渐渐多了分凉意。我黑着一张脸爬起身,走过去合起了窗。
少了嗖嗖的风声,屋内顿时静得只剩呼吸。我蹑手蹑脚地走进玉公子,想将被子替他盖好,却看到他微敞的领口之下,略略露出了半处刺目的疤痕。
书生与打斗毫无关系,怎会有如此深刻的疤痕?
我挤了挤眼睛,凑近了些想看看清楚,他的呼吸均匀地落在我的耳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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