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断了我的话,也站了起来。眸子又开始忽红忽黑,低头俯视于我。
“曾经,我只怕得不到公主一颗真心。昨日见公主已将真心付了旁人,如此,隐奕便什么也不怕了。”
屋内气氛颇为凝重,我咽了咽嗓子,鼓起胆子握住了他的胳膊,“隐奕,你现在不能回妖界。鲲龙的元神一个人封不住的,你的身子终会被毁的!留下来好吗,你留下,陛下会帮你的,他可以帮你取出来封印别处,你信我,信我好不好?”
他深深看着我慌张的模样,眉尾向下一沉,身子开始微微颤动,我忙将他扶坐于榻上。
缓了半晌,他终于低声应了。
正午的太阳很是刺目,我愁绪万千,心中烦躁,挥下手臂将门关闭,然后皱着眉蹲在床边,将事情经过仔仔细细告诉了润玉。
润玉坐在榻边,施法为隐奕疗伤,听了我的话却不见有所震惊。
“陛下怎会这般镇定。”
“昨日疗伤,我已经察觉到了他体内异常,注了一道真气帮他克制住了鲲龙躁动的元神。”
“陛下竟不告诉我。”
“只因是大事,才怕盼儿担心。”润玉收回了手,低眉顿了顿衣袖,“将军功力深厚,已将鲲龙困于体内,但他不曾想到两个元神已经渐渐交汇,若是完全统一,必有大难。”
“陛下无法将其取出吗?”
“两个元神都已不再完整,想取出已经晚了。”
我偏过头去看着隐奕,心中苦味顿起,自语道,“怪不得你性情如此变化不定。”
“我已授了内力为将军阻隔元神融汇。”润玉伸手轻轻落上我的背,“待他醒来便会好些,你且放心。”
他叫我放心,自己却透着愁色。我叹了口气,将下巴抵上床沿,再没作声。
不知过了多久,隐奕醒了过来,故作轻松地弹了下我的额头,“公主既是来看我的,怎么这会儿自己都快睡过去了。”
我嘴角向下拉了又拉,鼻子一酸,“你以后再也不要做傻事了。”
他笑了笑,转过头去盯着房顶,“如果有以后的话”
“自然是有以后的。”润玉微微低头看向他,“本座助了将军一力抑制鲲龙,剩下的要看将军意志了。”
“多谢。”
隐奕醒了不久,眼皮子又沉了沉,我见他犯困便随着润玉走了出去。
在天界多歇了两日隐奕便启程回了妖界。为了稳定人心,这件事被压了下来,但润玉身但重任始终放心不下,便暗里命人随着隐奕同去了,也好叫我安心。
紧张了两天之后,剩下的又是些清闲日子,我开始琢磨着自己的终身大事。既然憋了一肚子话,定是要寻个人来说的,姻缘府是个最妙的去处了,也是唯一的去处,毕竟
毕竟同邝露讲这些可是大忌。
我觉得,她嘴上虽不说,但应该始终觉着伤情。我将她视为好友,但若什么都讲,就只会惹得痴情人儿伤心。情爱这种事真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身处我这般位置,始终无法顾全她,只能尽力顾一些旁的感受了
大概是出于对从前种种的愧疚,叔父对润玉的感情格外上心。我每每去了姻缘府,他都来回打听,夸赞我些好的,责备我些不好的,像极了老母亲。
这回,一听我说月下亲吻那些事,他显得比我还激动,险些没蹦起来,说话都打着结巴。
“真,真,真的啊?”叔父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润玉一向腼腆,竟,竟主动献吻?”
这不是明摆着质疑我的魅力吗
我狠狠地点了两下脑袋,“真的!”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张大嘴巴,“你这丫头片子,果然伶俐,一点就通!不亏是老夫的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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