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饭菜很可口,亲人也都很亲人,饭吃得这样和谐,美满得叫云相思笑着笑着心里就不踏实起来。
她是个乐观的人,好吧,是个积极想要乐观的人,但是并不小白,自认为重生后的人生还未成功到可以过傻白甜幸福小日子的阶段。
果然,温情的假象才维持不到十分钟,就有人急不可耐地打破。
“红豆啊,呃。”周宝国打个饱嗝,一口干了一盅白酒,眯缝着眼直直瞅着云相思,大着舌头拍桌子。
“外甥女啊,舅舅过得憋屈啊!他们都不把老子当人看,舅舅只能指望你了。你可只有舅舅一个亲舅舅,你不能不管舅舅啊红豆!”
酒桌上气氛顿时沉寂,苗翠翠迅速抬头看闹酒疯的丈夫一眼,马上低头,默默夹了一筷子葱爆肝给刚回来两天的小儿子碗里。
周伟平愤愤地合上嘴,把他妈刚夹来的菜丢进嘴里,狠狠嚼着泄愤,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紧盯着又作起妖来的亲爹,恨得像是想把他也给塞嘴里嚼吧了。
周伟良眼睛跟妈妈弟弟不像,也看不出跟常年醉醺醺肿泡眼的周宝国像不像,很普通的眼睛,只永远平静至深邃的眼神十分特殊,瞧久了会叫人心悸,仿佛那平静下头藏着不可预知的危险狠辣。
“爹,你喝醉了。”
他慢慢开口,打破满桌寂静,旁若无事地夹起一筷子凉拌肚丝,津津有味地嚼着。
周宝国听见大儿子没什么起伏的话,下意识地瑟缩一下,浑浊的醉眼似乎都有了几分清醒。
很快,他脸色涨得更红,深觉丢脸一般,紧紧攥住酒瓶子,像是寻到了勇气支持。
“我是你老子!这个世道哪有儿子管老子的理儿?!老子还活着呢,这个家轮不到你来当!”
他拎着酒瓶子灌下几口酒,瞪眼恶狠狠地盯着大儿子,又拍了桌子。
“老子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没教养的玩意儿!”
苗翠翠惊得脸色发白,抱紧怀里的小儿子,沉默隐忍,仿佛又回到之前摆脱不掉的噩梦。
周伟平被妈妈过于用力的怀抱抱得难受,轻轻挣扎一下,抬眼看见妈妈许久不见的熟悉恐惧表情,抿紧嘴,也忍耐下来。
云相思默默叹口气,放下手里的筷子,刚要开口,周伟良先说话了。
“我没教养,骂的是谁,是谁没教好我养好我?你真是好日子过久了,醉糊涂了。”
没什么感情的话平板板地说来,不见嘲笑,不见心虚,偏偏听得人心里发凉。
云河看不过眼,刚要说什么,被云江山使个眼色拦住了。
云相思又叹口气,看着周宝国被气得直哆嗦的手,也被败坏了胃口。
“别吵了。”
她说话声音里含着疲惫与厌烦,音量不大,却有着不可忽视的分量。
一年里,随着三家经济状况日新月异的变化,云相思的话语权也日渐增重。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换做是除了吃啥心不操的前身,一辈子都做不到这一点。
周宝国见外甥女发话,硬生生把讲出口的破口大骂咽回去,哽得他心口痛。
“红豆啊,你瞧瞧,多人气!你得帮舅舅好好说说你哥,太不像话了!”
周宝国又灌了半瓶酒,努力压住心头闷烧的火。
周伟良低头默默吃菜,跟往常一样沉默。
周伟平轻轻挣了争,冲着回过神的妈妈笑笑,将信赖的目光投注在姐姐身上。
有姐姐在,什么难事都不成问题。
周兰英看着闺女脸色不好,瞪了惹事的弟弟一眼,心疼地给闺女倒了杯温水,低声嘱咐。
“你别生气,你舅舅就是个浑人,跟他生气有完呢?先喝口水。”
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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