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村长两口子趁机将裹着被子的闺女抱到隔壁病房。
张春香心疼地一个劲儿抹眼泪,不放心地喊来值班的王医生再给白玉兰检查身体,吊了水。
张春香听着隔壁王翠珍尖锐的叫骂,心口烧得难受,忍了几回,那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越看可怜的闺女,对魏家人越恨得慌。
她猛地起身,要找王翠珍他们拼命。
“你干嘛去?坐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把闺女身子养好。”
白村长沉沉地瞪她一眼,沉默地给闺女削苹果。
张春香跟丈夫是自由恋爱,婚后小日子过得滋润,俩人从来没红过脸,唯一的宝贝闺女也被视为家里头的眼珠子,从来没嫌弃她只生了个女孩。
可自打闺女失踪之后,丈夫一天比一天沉默,虽然没说什么,但她却更加心惊胆战,就怕他憋出个好歹。
可真等丈夫发作出来,她又忍不住委屈地红了眼,咬着牙低嚷:“我等不了那么久!他们把咱闺女祸害成这样,我一天都忍不了!”
白村长看着闺女不住颤动的睫毛,知道她醒着,可闺女却不肯睁开眼睛看他们,更不肯说话,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你少说两句!到底是闺女身子要紧,还是你出口气要紧?你不是念叨着闺女几天没吃口热饭,还不赶紧弄口吃的去。”
张春香被丈夫不客气地训了一顿,低头看看可怜的闺女,忍不住悲从中来,俯身抱住闺女瘦得能摸到骨头的身子哽咽流泪。
“兰兰,你难受就哭出来吧,你这样妈心里头跟刀子割似的,妈是一分钟都忍不下去了。你哭出来,哭完咱们好好过日子,你还年轻,日子还长,不能就这么毁了。”
白玉兰长长的睫毛剧烈颤动几下,感受着妈妈熟悉的怀抱,眼角慢慢流出两行泪水。
白村长眼前一片模糊,手里一疼,水果刀割破了手指,汩汩地溢出鲜红的血。
他抹把泪,扯过一块卫生纸按着流血的手指头,怔怔看着抱成一团痛哭的妻子跟闺女,像是想不明白,他好好的家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到底是见过世面的男人,也盘算过这事,很快恢复理智,低声劝着老婆跟闺女。
“别哭了,伤身子。光哭没用,咱得好好想想之后怎么过。”
张春香心疼地擦着闺女脸上的泪,哭出来之后,堵得喘不过气的心口松快了些,她也慢慢冷静下来。
“闺女,你爹说得对,咱不哭,咱得叫欺负咱家的人哭!你好好的,有妈跟你爹在呢。”
张春香说着又哽咽起来,略显粗糙的指腹擦着闺女流个不住的泪,伤心得无以复加。
白玉兰缓缓张开眼,入目是仿佛老了十岁的爹妈。她猛地又合上眼,喉咙里也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哽咽。
“闺女不哭,妈在,没事了,以后咱们都会好好的。”
张春香拿手巾给闺女擦着泪,努力叫语气轻快起来。
白玉兰只哭出一声,使劲闭闭眼,很快又重新睁开,眨也不眨地仔细打量两月不见,就恍如隔世的爹妈。
张春香看着闺女直勾勾的眼神,心里头又开始发慌。
她害怕地轻喊闺女,又转头喊丈夫。
“兰兰,你怎么了?阿生你快来看看,闺女是不是又不好了?”
白村长全名白全生,他皱着眉头,也发现闺女眼神的不对劲,想起闺女刚回村时候那木木呆呆的痴傻眼神,心也高高吊着。
“闺女,你在看啥?说说话,不舒服的话,爹给你喊医生来看看。”
白玉兰眼珠子缓慢转动,对上他强自镇定的担忧眼神,嘴角缓缓勾起,沙哑着嗓子慢慢说:“我没事,我就是好久没见你们,想好好看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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