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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茯苓面色一白，紧紧抿住双唇。

    四下一阵沉默，半响之后，茯苓深深吐出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师兄，听闻枫羽林的桂花开了，何时我们再一同去看看？曾记得，当年师父还在的时候，我们师兄妹四人每年都会去那儿坐坐。

    神色闪过怀念，“对了，还有桂花酒，我记得你和青莲师兄最喜欢枫羽林的桂花酿的酒。当年年少，却比现在多得许多欢乐。”

    双眸紧紧盯着面前的背影，却仍旧没有发现对方有一丝动容。茯苓强忍住心中浮起的失落，

    “师……”

    墨瑰转身，脸上仍只有淡漠，“新进弟子两仪境的修炼已结束，去通知各位长老准备收纳弟子一事吧。”

    终于等到他转身，但等来的却只有冷漠。

    “是……”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受伤。

    提着两壶酒来到后山，入目的石碑上刻画着数不清的各类花朵。高及楼宇的巨大石碑在周围古老树木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悲壮，也格外凄美。

    这便是生死碑。

    生死殿的杀手死后是没有墓的，每有一个杀手死去，生死碑上就会出现一朵专属于那位杀手的花，也，仅此而已。

    望着碑上新出现的一朵白兰，茯苓心中满是不忍。纵使曾经这徒弟有太多的不是，此刻一切都已灰飞烟灭。只剩下，记忆中那个年轻的姑娘甜甜的一声“师父”。

    一把抬起酒壶，仰头倾倒，溅出的酒顺着脖颈留下，随后将壶中剩下的酒洒在生死碑前。

    酒壶的破碎声中夹杂着一声叹息。

    想起平日里自己对弟子的冷漠，茯苓神色复杂，

    “兰儿……莫怪师父。”

    这世间，最可悲的莫过于杀手。充斥着血与汗的修炼，无数次生死边缘的挣扎，没有温情，没有希望，有的只是生，或者死。甚至，死后连归于尘土都不能。

    若没有一颗冰封的心，该如何忍受这无边的黑暗和永生的孤寂。

    呵呵，这就是杀手啊。

    悲哀吗？

    不，没有心又何来悲哀一说。

    缓缓抚上胸口，想起那个白色身影，还有那始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真正悲哀的，一直是自己啊。

    “哈哈哈哈……”茯苓跪倒在地，右颊上的青色生死谍在这一刻显得狰狞。

    十多年了啊，自十多年前他将她从妖兽面前救下，或许更早，从刚入殿时的那惊鸿一瞥，那个身影便住进了她心底深处，等了十几年，盼了十几年，也痛了十几年。

    听人说过了梧桐宫便能解了绝情蛊，她瞒着师父私自进入了梧桐宫，几次几乎死于妖兽爪下，带着重伤闯过了妖兽森林，咬牙忍住了幻境中常人绝对承受不了的生不如死，忍住了师父的责罚……当她从黑暗中醒来的那刻，她以为，这世间再也没有东西能阻碍她们！

    但是，她算漏了墨瑰，算漏了他的冷漠。呵呵，不愧是当初师父看重的下一任殿主，真的是没有心的，没有情的。

    靠着树提起酒壶，然而酒精并没能麻痹心中的苦楚。

    将酒壶狠狠甩向一边，是谁说酒能消愁。

    师兄，我等了那么久，为什么，你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呢……

    没关系，总有一日，我会让你注意到我的，总有一日……我不会放弃的！

    抬头望向远处的玄墨殿，茯苓眼中逐渐浮上疯狂。

    与平日里一样，青莲坐于竹林中抚琴，一曲终了，抱琴站起，缓步走到石桌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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