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白点头,“姑娘放心,不日我便会登门孤芳阁。即便是房上有眼、隔墙有耳,洞悉镜也足以防备了。你我小心说话便是。”
“好。”落汀应声,随后犹疑道,“我如今……要怎么做?”
落汀指的应是薛占水。办法虽是我想的,可究竟要如何做,我却并无头绪,便也随着落汀一起看向小白。
“此事倒真是不得不请沈兄出面了。”小白轻笑道,“便也约在孤芳阁罢。”
孤芳阁倒真是佳选之地:我们清楚知道会有人在此监视,此处反而成了明处,算是最安全的所在了。聪明如落汀却未能想到这一层,让我有些吃惊。可她不像是思虑不全便贸然行事的人,这次突然造访如此匆忙,可见她定是有急事要与小白说。能够让落汀乱了方寸的事情,除了与殒生镜相关的,我再想不出其他来了。可她明明已托付了那个锦袋……
锦袋!
难不成它只是个障眼法?我心中暗想:等落汀走后,我一定要向小白问清楚!
落汀起身告辞之际,有言语声自窗外传来,细细听了,像是有人登门。今日可真是热闹。
“是姑娘的人?”小白问道。
“不是。”落汀眉头轻蹙,“此行只有甜哥儿与沈官人知晓。”
“我出去看看。”小白抬手示意我二人坐下后,便向房门走去,可走到第二步却停下了。
“请说。”小白对门外道。
“沈官人派了女使来为先生送酒,”不疼在门外道,“是甜哥儿姑娘。”
不疼的声音听起来离房门还有些距离,他虽然魁梧高大,但步履轻盈,即便是耳聪目明的小孩子,也仅是在五步内才能发现他。而小白竟能在十步之外发觉,况且还有一门之隔,难免会令人惊讶。我暗暗瞧了眼落汀,虽是稍显苍白,她的面色却依旧是从容不迫的模样。我实在是有些纳闷:她究竟是见多识广从而波澜不惊,还是阅尽人间百态,已没有事情能令她吃惊了呢?
一个念头倏地跃入脑海:耳力精如小白,一定早早发觉了房上有人,况且事后落汀亦是一副知情的模样……那锦袋一定是用来骗石云的幌子!
这两人那日并未暴露丝毫,一言一语间的配合可谓是天~衣~无缝,让我不由得心下暗叹:骗人这事果真是要靠天赋的。
哪知落汀临走时的一句话更加令我生疑:
“古镜孟家‘听火’的绝技果真名不虚传。”
她对小白,或是说对孟家的了解,比我想象得要深的多!世人只知道,但凡是孟家所铸,每一件都是举世无双的精绝利器,却不知道孟家真正的绝技,是靠双耳辨别钢材是否已锤炼至臻:旁人锻造百炼钢时需得每锻称之,最终才能得到百炼不耗的绝好材料,而孟家人只需一听,便能知道何时工成。一锤不费,一锤不差,如同为弦乐调音,多一分太满,少一分不足,可于凡人而言,两种音调并无一丝差别。
若非是孟家的至亲好友,外人绝不会知道“听火”的技艺,即便是我,如果不是两三年前我好奇一问,小白想必不会主动告诉我此事。
再细想“对诗”一事,本以为尹湍舟只是不够信任不疼,才会将下半句诗托付给持有一方神器的孟家,而如今观之,尹家与孟家并非只是一时盟友,而是早有秘交。然而为何要如此隐秘呢?益州虽与凉州接壤,可毕竟幅员辽阔,古镜城与脉县终究是相隔甚远,江湖上也从未有过尹家与孟家相识的记载流言,小白此前更是从未见过尹家人。看来,其中渊源怕是要在上一辈或是更久远的先祖中找寻了……
落汀走后,我本想同小白好好聊一聊,谁成想被不疼抢了先:不知道他那个影帮又闹出了甚么不好收拾的事情来了。
第二日,小白起身后便让宋冰送一封请帖到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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