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摇摆,不知何时,已经满脸是泪!
“伊藤先生?”
“啊!”伊藤博文赶忙揩净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公使先生。”
“伊藤君也不必如此,在我看来,中方所提条件固然骇人听闻,但其中未必没有转圜余地。”亨德逊言不对心的说道,“左右时间还很长,和中国人慢慢拖延,总能取得双方都满意的成果 的。”
“公使先生所言极是,但您刚才也听见了,中国皇帝要在二月二十一日之前得到回复,这短短的时日,能够济得什么事?”伊藤博文向亨德逊拱拱手,苦笑着说道,“我衷心的希望,英国政fu能够从中调停,若是能够向后顺延一些时日,我日本日后必有所报。”
“请您放心,专使先生,我们英国一直关注着发生在贵国和中国之间的纷争;出于为两国的考量,我们也会尽到相应的义务的。”亨德逊这样说道,“但在没有进一步的得到国内的正式政令之前,我想,我个人也只能以私人的身份,从中出面,而不能代表我的国家。”
“是,承情之至,承情之至。”
“但是不知道专使先生需要鄙人做什么呢?只是拖延时间?总也要有一个可以让中国人觉得合适的理由吧?”
伊藤博文心乱如麻,觉得亨德逊的话未必非是,只得这样说道,“那,贵使先生以为呢?”
“用一句中国人的说话,也只有虚与委蛇了。”亨德逊说,“比如说,中国人提出几项条件,贵国既不能答应,也不能完全拒绝,这也不是撒谎骗他们,毕竟如此大事,总也要上报国内,等候命令,如此三番两次,时间不就拖下来了吗?”
“眼下也只有这样的办法了。”
伊藤博文打定主意,要用一个拖字诀,把两国的会谈尽量延期下去,但这种战术不是那么好使的,到十二月十六日的时候,奕突然告病,不能上朝,更不必提参加会议了。这让伊藤博文很着急,他并不是心疼恭王的身体,而是在他看来,奕为人忠厚,若是己方大打同情牌的话,他是一个极好的对象,要是换了是别的人,就没有这么大的效果了。
果然,皇帝一方面命太医过府为恭王治病,同时降旨,命立山暂代奕的谈判公使一职,以五阿哥载湀为副使,会同办差。
会议重新开始,立山可没有恭王那么好说话了,一开口就充满了怒气,“贵专使始终顾而言他,莫不是全无和谈诚意?若是如此的话,则你我也无谓枉抛心力,干脆各自归去,等到来日战场相见!”
“并不是我等全无诚意,贵国所定数款,鄙人已经命人随身携带,乘船返回本土,等候我天皇陛下的旨意,再做定夺了。”伊藤博文低声下气的说。
“既然你们什么主也做不得,一切要等你们的皇帝决定,还在这里浪费时间作甚?散了,散了吧!”
伊藤博文不想这个看起来肤色白皙,行动漂亮的男子这么能提纲挈领,楞了一下,赶忙说道,“请等一等!”
“怎么?你还有事?”
“是。虽然不知我国陛下的意思,但如此条款,必然不可;故而我等还是就此机会,认真磋商,也好等日后我国的最终决断到来之后,更能快速了结此事,还你我两国百姓以安乐局面。”
立山根本不以为然,但心中明白,甩手而去也已经不大现实,只好又坐下来,“那你说,你方的条件如何?”
“我方以为,要将赔偿数额降低,我方只能负责台湾被战火波及以及人员损伤之数,合计三百四十六万零贰佰四十七两;至于陆海军所造成的伤害,我方不能同意——两国交战,人员死伤,舰船损毁,其情如一,难道我日本还可以向贵国要求赔偿吗?”
立山正要说话,载湀的手碰了他一下,示意他暂时不必着急,等对方说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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