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漫天飘飞的风雪中,日军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成散兵阵型,向清军阵地开始进攻。
骑兵驾驭着胯下的战马,缓缓减速,在跑出一百米的时候,已经到达最高速,马蹄卷起被积雪打湿的泥土,成了一团一团黑色的泥团,各色的战马硕大的鼻孔喷出的热气,像雾一般蒸腾着,马背上的骑士在运动中取下背上的步枪,熟练的向对方发射。
清军阵地保持着一贯的宁静,无数颗头颅隐藏在分别列做八道阵线之后的战壕下,黑洞洞的枪口伸在一人深的阵地外,等候着日军骑兵的到来,四百米,三百米,二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开火!”
随着一声长官的呼叫,第一道阵线前的三千五百支轻重武器同时喷吐出火舌,冲在最前面的二百余匹战马嘶鸣着中弹,前腿一软,身体倒下,其上的骑士受惯性的作用像一枚被弹射出去的弹丸般飞射出去;但日本骑兵的素质极高,身体就着落地的势子向前一滚,化解巨大的冲击力,就此卧倒在地,以手中的步枪和敌军对射起来。
在他们之后的骑手毫不迟疑,一带缰绳,从倒地的战马和战友的身上飞跃过去,继续向前攻击。
清军能够达到最大杀伤力的武器自然非重机枪莫属,其他的轻步枪则因为射速和容弹量的原因,对敌攻击力度未必有多么明显,饶是如此,数以千计的步枪同时开火威力也大为可观,骑兵在距离三五十米的距离内被放翻在地,即使有一两个动作快的,能够冲到敌军的阵地前,也因为人单势孤,迅速被击毙当场;还有极少数的被中国人抓了俘虏。
日军的攻击完全不受战场形势的影响,更多的战马加入到冲锋的战团中,在三公里宽的阵线上发起了疯狂的进攻,两万匹战马奔跑起来的气势惊天动地,骇人的马蹄击打着大地,完全是不顾伤亡的向清军发起一轮又一轮的猛攻。
在他们的身后,是多达十万余的日军步兵,小松宫彰仁亲王不计血本的进攻终于收到了效果,清军连续丢失了三道防线,扔下近八千具尸体,向后退却。
高月仲之大喜,他看得出来,清军的撤退并不是战术性的,而是不得已之下的选择!这样看来的话,他们也未必有什么了不起的嘛?“前进,前进!快,命令前线部队,加快脚步,继续粘着中国人,不要让他们完成战术部属!”
这句话说完,高月伸之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从开战开始到现在,还没有见过清军的火炮发射呢!难道是胡小毛并没有带炮营?
枪声响彻大地,战斗愈发进入到了白热化,双方的伤亡数字令人咋舌,但彼此的指挥官连听一声的兴趣都欠奉,胡小毛站在福知山顶,用望远镜向下面认真的看着,“弟兄们怎么样?”
“还好。”鲁秉礼大声说道,“都是好样的!没有一个软骨头。”说完,他又怯生生的问了一句,“军门,开始吧?”
“不行。”胡小毛沉吟半晌,缓缓摇头。敌人的脚步虽然已经完全是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但过早揭盅,只会让敌人更多的逃逸而去,收不到最开始确定下来的,在宝冢尽量全歼日军主力的作战计划!这一会儿,他算是真正理解了曾国藩当年在安山湖防线展开作战计划时,耳边传来曾国荃重伤之后,仍旧迟迟不肯派兵的心情。看着自己的弟兄们在山下的阵地前殊死战斗,那份感觉绝对是痛彻心扉!“再等一等!让日本人再前进一些!”
鲁秉礼、刘沛霖、杨彬几个站在军门身边,焦急的等待着;这一次的大胆的作战计划是连李鸿章、鲍超都不知道,甚至在己方的军中,也只限极少数,下面的弟兄们更是一无所知,在他们以为,这一次宝冢会战就如同以往所有的战斗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中日双方攻守易位而已,所以,前线的伤亡是真实存在的,甚至撤退,也是实在抵抗不住之下的选择,不虞为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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