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雾水,终于还是王煜开口了,“少杰,这是……怎么回事?你手下的兵都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的。”滕子玉知道战友想问什么,笑着答说,“这是我的一个远房的堂弟,名叫张勋。他母亲和我母亲的姐妹;自幼家贫,为人刻苦,后来读书不成,便跟我从了军,我让他做我的亲兵队长——你们别看他说话是这样,打仗的时候,勇猛得很呢!而且,我看他是读书人,也便不好像对其他丘八那样,时间久了,便养成他这副模样。”
蔡庚扬心中不以为然,哪有这样做长官的?这不是把士兵都惯坏了吗?要是在自己营中,用不到三天,就把他身上的坏毛病扳过来!但张勋不是自己的人,不好多说什么。
不一会儿的功夫,张勋果然取来了水,和他嘟囔着说没有热水不同的是,端来的都是滚热得刚刚沸腾的开水,而且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了一副茶具,还沏上香茗,茶烟飘荡中,几个军中袍泽围坐欢谈,若不是鼻中偶尔还可以闻见的硝烟和焚烧尸体发出的尸臭味,简直就是文士雅集之所了。
彼此都是军人,话题自然离不开军伍,尤其是自家身处战区,更是不能有片刻旁骛,“老蔡,刚才没有看见你们,到哪里去了?”
蔡庚扬和王煜把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你们是没见到,那一家的小娘皮,简直是没话说。水灵灵的,走南闯北这么多年,……”
王煜瞪了蔡庚扬一眼,接过了话题,“我看,这个姓佐藤的家伙所言半虚半实,未必都是真话,等天亮了,派几个人过去,还得认真搜查一下他们家。”
“我也和你们一起去,”汪于泗说道,满脸都是色迷迷的微笑,“也好看看这日本小娘们儿。”
王煜暗道不好,自己和蔡庚扬的关系非常近,有什么话也不必顾忌,若是汪于泗的话,就不大可能了,要是他真动了色心,怕是拦阻不住,“我看,还是我去吧,这个姓佐藤的会说中国话,也算难得,很多时候还要靠他和日本人沟通,不宜得罪太过才是。”
旁人听不出来他话中的含义,滕子玉却是听得出来的,“也好,就让小王带人去,看守佐藤家的都是他的人,别人去了不大好。”三言两语岔开此事,他又说道,“我们这边不提,不知道老胡那边怎么样了?我听说,福山城很不好拿呢!”
蔡庚扬立刻接口,“那也得看是谁?”他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来,“凭一群广西兵、越南兵,又能打什么仗了?看他们一个个瘦小枯干的样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别说是打仗,就是让他们抓猪,我看也悬。”
“就你能?”王煜对他这样的说话嗤之以鼻,“胡小毛是皇上的爱将,一省提督,不比你强?”
“确实是的,老胡的部队战力绝不逊于山东、河南和四川几省,不过,这一次的福山城也很够他们啃一头的,和三原城不同的是,他们还得翻过大山,才能到达城下呢。”
“他打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说那么多干嘛?”滕子玉大声说道,“对了,老蔡,听说,你们还抓了一个活的?”
“是,等天亮吧,天亮之后,等军门进了城,他身边有通译,才好问话。”王煜随口答应着,舒服的伸直了腿,“你们说,这场仗几时能打完?”
“打完?早着呢。连一个县还没有打下来,几时能打到省里去,最后打到东京去?我看,非得照十年八年的干下去不可。”
滕子玉轻笑起来,“老蔡,你不知道就别胡咧咧,日本是没有省的,他们的县就相当于我们大清国的省。要真是这么多人打了一天,连一个县也拿不下来的话,干脆,我们以后就不要谈兵事了。”
蔡庚扬不相信似的,瞅向王煜,后者点点头,“早告诉你别乱说话,你就是不听,这下出丑了吧?”
众人轻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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