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广西军务的后路粮台,军费报销正该由他主办。他是上一年春天放的粮道,进京引见以后,二月初十‘验放,,十二天以后就领到了‘部照,,却不回云南到任,请假回安徽原籍扫墓。
“这就有毛病了。”郑敦谨在白云亭冶食的时候,对额勒和布和朱光第等人说,“就有云桂两省报销案的,崔尊彝是案内主角。十二天拿到部照,快得出奇,且又请假回籍,这明明是听得风声不妙-,有意避开。”
“这话不错。不过,我们该按规矩办,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回籍也好,赴任也好,只要案子里要传他,尽可行文该管省分办理,这不必担心,现在要防商人逃走,先动手要紧。”
于是即时知会步军统领衙门,去抓两个人,一个顺天祥汇兑庄的掌柜王敬臣,一个是乾盛亨汇兑局的掌柜阎时灿,因为陈启泰的原折中说:崔尊彝和潘英章‘汇兑银两,,就是由云桂两省汇到这两处地方,而且存贮备用的。
王敬臣和阎时灿已经得到消息,虽感惊慌,却并未逃走,因为一逃便是畏罪潜逃,再也分辩不清,所以等官差一到,泰然跟随而去。
带到刑部衙门,由秋审处的司官审问,因为是传讯证人,所以便衣谈话。先带王敬臣,供称是云南弥勒县人,到京已经五年,在打磨厂开设顺天祥汇兑庄,专做京城与云贵两省和广西的汇兑生意。
“广西善后局崔总办,有没有从南宁汇款到你那里?”
“不知道。”王敬臣答道,“小号向来照同行的规矩,认票不认人。”
“永昌府潘知府,拿票子到你那里兑过银子没有?”
“有的。”
“什么时候?”
“从去年秋天到这一年的冬天,临近年底,陆续取用,不止一次。”
“共几次,总数多少?”
“总数大概六万多银子,一共几次记不得,小号有帐好查的。
“你开个单子来。”
王撖臣退下去开单子。趁这空隙提阎时灿·他是山西票号发源地的平邈县人,在巾帽胡同开设乾盛亨汇兑局。
问他的话跟问王敬臣的相同,一样也开了单子,由南宁汇来的银子,每处都是六万七千两,但崔尊彝另外在顺天祥借用了两万八千两。
“这样看起来·你跟崔总办是有交情的。”秋审处司官抓住这一点追问。
“崔总办在广西多年,署理过藩台,虽没有交情,名气是知道的。”王敬臣又说,“他借银自然有保人,小号不怕他少。”
“保人是谁?”
“就是永昌府潘知府。”
“那么,你怎么又相信潘知府呢?”
“回老爷的话。”王敬臣答道,“潘知府是现任知府,‘放京债,的当然相信。”
“好·我再问你,崔总办、潘知府在你铺子里取了银子,作什么用?”
“那就不知道了。”
问到阎时灿,也是这样回答。京里的汇兑庄及票号,都结交官场·凡有外官来京打点,都由他们牵线过付,崔、潘二人的银子作何用途,决无不知之理,只是他们要推诿,无奈其何。唯有交保饬回。
这下一步,刑部六堂官的意见不同,有的主张正本清源·先传崔尊彝、潘英章到案·弄明白了案情再说,有的却以为不妨请旨令饬周瑞清先递‘亲供,。
商量结果·让周瑞清先递‘亲供,,但这有许多不妥处,第一,片面之词,碍难凭信;第二,周瑞清是军机章京,案情未明了以前,不宜将军机处的人牵涉在内。因此决定奏请饬下云南及安徽的督抚,饬令潘英章,崔尊彝‘迅速来京,赴部听候质讯。,
上谕照准,而且对太常寺卿周瑞清作了处置:“着听候查办,毋庸在军机章京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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