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为武将,每每以道员任用,名实不副,无如文武并用,量才器使,反倒比较切实。”
这番话不易驳倒,皇帝以不再往下谈作为默许,但另外又挑了一个á病,“江淮提督的辖区是那些地方?”他问。
“西起徐州,东到海边,都是江淮提督的辖区。”
“海州不包括在内?”
“包括在内。”
“海州是直隶州,既然包括在内,就不该叫做江淮提督。”皇帝问道,“这不也是名实不副吗?”
奕语塞,唯有碰头。于是许乃钊向上说道:“江淮提督名不副实,似乎可以改为江北提督。”
“对了”皇帝是嘉许的语气:“这个名称就醒豁了。”
这一关总算过去了。紧接着江淮巡抚裁撤改设江北提督的上谕之后,先以淮扬镇总兵署理江北提督。过了几天,奕奏请简派练兵处军政司正使,候补道张之dong署理江北提督,赏给兵部si郎衔,所有江北地方镇道以下,均归节制。武能管总兵,文能管道员,无异别设一巡抚。此人是许乃钊特保过的,自然算是江浙一系,而许乃钊的势力,彰明较著地伸入了两江地界了。
肃顺正是要在此事上下一番功夫,“皇上,奴才不敢说许大人这样做不好,但奴才在京外听人说,如今的军机处中,六爷不提,博公缠绵病榻,久未入朝;涤翁为上一年的旧事,闹得灰头土脸,政事上一贯装聋作哑;许乃钊倒是一枝独秀了呢”
“怎么呢?”皇帝没有很往心里去,咂咂嘴巴,不在意的问道。
“瑞麟调京内用,本来京中就有的,皇上提拔汉人,弃用旗人之声又再高涨,不过碍于国家用兵之际,不敢làn言làn动罢了;这一次朝廷设江淮巡抚,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谁知道又是用的汉人?这……”他偷眼看看皇帝越来越凝重的神色,嘿声笑道,“主子,奴才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有什么话不敢瞒着主子,皇上可要未雨绸缪啊”
“未雨绸缪?”皇帝笑了,“听你这狗才的意思,似乎朕用了一个张之dong,就把旗人都得罪了?”
“这当然不是。”肃顺立刻摇头,“只不过,皇上于军机大臣的话言听计从,固然是君臣上下一团恰然,但也要防天下众口籍籍啊”
“哦?”
“奴才这数月之内,身在天津,暂时不必论;但还记得在京中的时候,奴才si奉皇上良久,深知皇上圣心仁厚,对军机处中一个人,真可称得上是信重有加,招对叫起的时候,只要是……提出来的,皇上就从来没有不准的奴才怕,长此以往的下去,容易养成这些人骄矜之心呢”
这句话倒确实是说到皇帝心中去了。诚然,能够拿到军机处,并报请到御前,由君臣共议的,从来都是很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因为如此,皇帝也很少以自己后来人的原因用强势压人,大多的时候,都是君臣认真议过之后,再颁旨实行。
他不认为肃顺这番话是在攻讦许乃钊,只看做是这个奴才因为不在京中,而担心自己,倒是很顾念他的这片情谊,“张之dong这个人,朕知道他,还是很有些学识的,虽然平日里脾气大一点,和辽宁的左宗棠有些类似,但终究才勘大用——等到有旗人能够派得上用场的时候,朕自然也会不吝启用的。”
“是。”肃顺心思灵透,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当即恭恭敬敬的碰头跪安而出。
也真正是合该有事,朝廷的明发上谕邸抄传出,张之dong由于李鸿藻和许乃钊的保荐,放了江淮巡抚。翰林当到内阁学士,不是内用为si郎,便是外放为巡抚,循资迁转,原无足奇,奇的是张之dong升内阁学士还不到半年的工夫,就有此任命,不能不说是异数。
因此,给他去道贺的人特别多。张之dong兴奋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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