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寒冬之中乘船出发,大约是受了风寒的缘故,这七位从国内搜罗而出的美人,病倒了三对儿半。
海途一片险恶,好不容易弃舟登岸,男子还好,几个女孩儿早就被疾病和舟车不适折腾得面无人色,带团到中国来的正使副岛种臣到姑娘们的房中看看,连连摇头而出:“脸色都绿了,如何可以送进中国皇帝面前去?”
“大人不必着急,在管驿中休息几天就好了。”
“这怎么行?”副岛种臣说道,“你看着吧,用不到两天,中国皇帝就会派人来了。”
“为什么?”
副岛种臣看了看同行的山县有朋,知道他不清楚中国的规矩——使节到京,除了随行人员,此来的目的之外,还有就是要将此番携带而来的礼物——虽然搜罗到的女孩儿是七个,但呈报到礼单上的只得五位,这五位小姐的身家、年纪等项都要罗列在礼单上,以中国皇帝性好渔色的天性,只怕立刻就会派人来讲贡子小姐等人接纳进宫,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也是任何人都可以想见得到的。
而等到大清方面派人来,一见之下,必定大失所望——五个女孩儿huā容憔悴,都几乎没有了人形了到时候,奏报天子,皇帝一定不会满意,自己受肃顺指点,特意办理的这一趟差事,就算全部砸在手中了。应该怎么解决呢?
副岛种臣想了想,决定还是赶在中国人将礼单奏上御前之前,请肃顺从旁进言几句,旁的不必求,只是请他拖延几日即可。于是派随员到总署衙门办理转换公文,自己带着下人,一路往肃顺府上而来。
来此扑了个空,肃顺不在家。好在副岛种臣言语风趣,为人大方,肃顺府他也是经常往来的,和下人彼此相熟,一问才知道,大人正在为大阿哥载澧迎娶钮钴禄氏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一天之内呆在府中的时候不多。若是贵使有事一定要见的话,可以先留下话,等晚上大人回府了,代为传禀。
于是,副岛种臣请府中的下人代为通传,只说自己奉天皇陛下所差,二度来华,为增进两国事和大清总署衙门互通利益,增加了解。尚未办理公务之前,思及上年来华,门g大人多方照拂,心中感戴,特来拜会云云——以肃顺的精明,只要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悟出其中另有隐情——哪有正经事没办,先做这种si人拜会的道理?
果然,等肃顺回府,门下人将他的话说完一遍,虽然肃顺已经累得不行,但也听得出来,副岛种臣一定有事,当即命人拿自己的片子到日本使节居住的管驿,将副岛种臣接到府中。时已夜深,肃顺强自打起精神,听副岛种臣把来意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不瞒老大人,此番本人从国内前来中华,另外备有二女,专是为大人搜罗,以为大人娱老之用,只不过敝国国土狭小,人才颜色未必能入得老大人青眼呢”
“这件事啊?你来得正好。皇上最近未及顾虑此事,圣心都在为大阿哥成亲事忧烦,想来拖上几天也不碍的。”肃顺说,“不过,依老夫之见,最佳之法莫过于将几位日本佳丽之名从礼单中黜落。”
“大人此言,可有说乎?”
肃顺白了他一眼,“我家天子终究面皮薄,若是给人知道,从日本国搜罗美女,充填后宫,传扬出去,给小民议论纷纷,成什么样子?”他说,“与其如此,不如留待日后,老夫在皇上面前密陈此事,等皇上见过贵国佳媛,皇上龙心见喜,岂不是比现在之势,要完满得多?”
“嗯岛种臣连连点头,“本使明白了,既然如此,就依老大人所言。”
副岛种臣依计而行,又命人单独把礼单开列出来一份,呈上总署衙门,同时在北京城中延请郎中,为几个女孩儿治病,这些也不在话下。
二月初,两国正式签署下《北京条约》,除却草签文本中的内容之外,中国方面允许日本国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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