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1节 怒意(2)(第2/4页)  清山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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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过,国事如此,皇上于我有任何处置,都是我应得之咎。而上表请求归养之议,雨亭兄你也是知道的,这不为虚妄之词吧?”

    “我当然知道。不过你选在这样的当口上折子,不提皇上,就是天下人也会以为你是一见君恩转薄,便有了忧讥之心,早早谋求退身之道,即便皇上容你还乡,清闲岁月,内疚神明,外惭清议,你今后又将如何?”

    一番话说的阎敬铭心中大悔,他自问本心无他,但若是真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不要说天下人瞧之不起,就是自己,怕也难以为人了。“那……,雨亭兄以为呢?”

    “皇上不是说了吗,给你几天假,将老母接到京中来,请郎中认真调养。这件事,今后再也不要提起,也免得节外生枝。”

    阎敬铭又是感动,又有点疑惑,“雨亭兄如此爱重,令敬铭感佩,只是……”

    肃顺没有说话,嘿声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头,“皇上当年任我做户部尚书的时候,对我说过,阎敬铭貌丑而心正,要我履任之后,与老兄融洽相处,今日想来,不但是于肃某多方关切,于你老兄,也是倚畀甚深,老兄断不可辜负了皇上一番信重之意啊。”

    这件事是阎敬铭不知道,闻言一愣,“皇上,真的这样说过?”

    “当然,肃某有几个脑袋,敢假传上谕?”他向阎敬铭拱拱手,转头施施然走了。

    阎敬铭呆立半晌,心中一片暖洋洋的,听肃顺之言,越发觉得皇帝待自己恩重,思及前情,却越发觉得自己此番言行,罪不可恕。这个念头一经出现,竟是不吐不快,转身到了烟波致爽殿的门前,再将牌子递了进去。

    皇帝倒没有想到他去而复还,以为还有什么事,当即召见,阎敬铭进殿跪倒,口称有罪,“怎么了?你有什么罪是朕不知道的吗?”

    “臣蒙皇上不次捡拔,叠加恩宠,不知上报皇恩,反为前日之事,心中多有祖居之意。臣想,大臣以心迹为罪,不必以公禀有无为权衡。”阎敬铭说,“臣心底如此污浊,论德行以不堪为百官表率,自请革去本兼各职,交部议罪,以为天下为臣工者戒!臣也好安愚份。”

    皇帝倒没有想到他能说出这番话来,一时间觉得有点好笑,阎敬铭这是在和自己作秀,还是真觉得心中愧疚?抑或是这样时代的人,受教化得头脑都僵化了?他苦笑着挠挠头顶的月亮门,温言说道,“你先起来说话。”

    “臣不敢。”

    “朕让你起来就起来。朕还有话要和你说呢。”这样一说,阎敬铭方始起身,一张丑脸半清半白,躬身站在那里,等候皇帝说话,“你能够以如此清白之心上侍君父,朕便没有不肯包容的。便说这一次的事情吧,朕……哎!”他叹了口气,“朕也是失之偏颇了。”

    阎敬铭立刻又跪了下去,“皇上这样说,让臣万万不敢当。皇上行事,以社稷为重,准情酌理,期于至当,这都是天下人看在眼里的。”他说,“总是臣等奉职无状,未能上疏廑忧,请皇上责罚。”

    “这样的话,朕当年和你说过,你还记得吗?”皇帝含笑问道,“记得当时,朕为你所劝,以为终究是年纪轻了一点,胸中一团热火,总想着一夜之间,使我大清海晏河清,万民得以安康。当时朕还记得,你对朕说,数百年积弊而下,宜乎缓行。朕知道,你的未出口的话是想说,朕操行国事,不可存急功近利之心。是不是的?”

    “皇上不以臣言辞粗鄙为弃,臣惶恐。”

    “数载而下,虽然国事略见起色,但与朕心中所期望的比较起来,还有所差距,这也就是前数日,朕突然以重责相加尔等的原因。朕今年三十有二,十余年的时间,……一事无成!朕心里着急啊。”他向外挥挥手,示意六福先退出去,转头又说道,“与俄国一战,选在八月之日,历时四月有余,方始告功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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