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事,各省官员无人无之,只不过为上峰、同僚彼此遮掩,方能顺畅过关。若是就此罢职,奴才只恐各省官员,畏于重法,担心朝廷为此事纠劾下去,无奈之下,只有百般盘剥治下小民——若是那样的话,岂不是大大的伤了我皇上的爱民之心?”
“照你这样说来的话,这等事就办不得了?”
“当然不是不办,不过奴才想,宜乎缓办。总要让隆文既能够还得上欠国家的银两,又不至于追比过激,使其有畏难之心……”
这句话大大的犯了忌讳,皇帝一瞪眼,“什么叫畏难之心?他在任上,管理不好一任的事情,欠下国家的银子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畏难?花钱的时候大手大脚,现在该还钱了,反而说什么畏难?”
“是,是,是。都是奴才的糊涂,奴才的糊涂。”
“你少和朕来这一套!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别想替隆文揽责上身。传朕的口谕,廷寄隆文,让他……”话到嘴边,皇帝又将要出口的严迫谕旨改变了,“朕给他两年期限,在这两年之内,让他把所有任上亏空尽数补齐,到时候,命浙江藩司衙门到织造衙门逐一查账,有任何问题的,朕就找隆文说话!”
能够争得两年期限,已经算是邀天之幸,肃顺高高兴兴的跪下去,碰了三个响头,“奴才代隆文叩谢皇上恩典。”说罢起身,神秘兮兮的靠近了一点,低声避讳着惊羽,在皇帝耳边说了几句话。
皇帝眼前一亮,“哦?是真的吗?”他双腿一偏,就要下地,“走,朕去看看。”
“皇上,容奴才大胆,拦您一步。”肃顺笑着说道,“所谓好食不怕晚,主子多等几天,也好让奴才从容安排。”
给肃顺这样一提醒,皇帝也发觉有些失态了。天家典仪森严,女子进宫之前,总要经由内务府派出的专人认真而彻底的检查一番——自己这副样子,倒似乎后宫空虚,三月未曾尝过肉味似的,嘿的一笑,身子还是落了地,“传旨,朕要到城外去,浏览一番避暑山庄各处风光。”
“奴才请皇上的旨意,不知道皇上要到哪里?奴才也好先行派人预备。‘
“预备什么?朕不愿意弄那些摆出来的玩意儿,走到哪里算哪里。”皇帝说道,“还有,传旨,把六阿哥以上的各位皇子,还有几个公主都带上,和朕一起出游。”
旨意传下,阿哥以载滢为首、载滪、载沚、载湀、载渢;以及秀慧、颖慧、灵慧、钰慧四位格格,在澹泊敬诚殿外聚集。孩子们逐渐长大,经由师傅教导,越来越懂得君臣大礼,虽然年纪还小,却并无嘈杂之声,等了片刻,见皇阿玛出现的门口,众人依次拜倒,“恭请皇阿玛圣安。”
“都起来吧。”皇帝笑着说道,“今儿个到城外去,朕带你们瞻仰一番前朝祖宗心血肇建的庙宇殿阁等处,等一会儿回来之后,都要写一篇游记,阿玛要看的。”
说完几句嘱咐的话,皇帝登舆启行,兄弟姐妹几个各自乘小轿,在后面跟随,出避暑山庄丽正门,转路东北,走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普宁寺的山门前,这里是乾隆年间兴建,内中有一尊木制千手千眼观音佛像,高六丈有余,重大百余吨,不但是中国,也是世界上仅存的最高、最大的木制佛像。
热河风光,甘子义前世也曾经来过,不过那时候 普宁寺中佛像,经数百年尘埃,早已经没有往日的佛光普照,看上去凄凄惨惨,分外令人心疼;另有一层,随着观光游人的日益增多,热河行宫并城外俗称的外八庙等地,一切供人瞻仰之所,俱是由锁链围拢起来,观者如潮,也只好远远的探视一眼,几乎不可能近距离感受这皇家园林及佛家圣地的无尚景致。
走笔至此,说几句题外话。笔者第一次去承德,是在1984年,还是孩子的我,因为父亲的工作之便,得以前往。自然的,避暑山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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