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爱莫能决似的神情说,“朕今日得皇后提醒,才想起来此事……,想来你也知道,朕很欢喜你。想将你收在宫中,为天家诞育子嗣,但又觉得身边离不开你,我天朝有祖制,后宫断不可干政,朕虽是天子,也不能违背了祖宗遗训,而且,若是那样一来的话,朕身边少了你随侍左右,也殊觉不便……你怎么说?”
“奴才……全凭皇上做主。”
“旁的事情,自然由朕做主,但此事关系你一生——你若是选择长此以往的下去,如今青春韶龄自然无碍,但等到年纪渐长,身边没有倚靠,其景凄凉啊。”
“皇上放心,奴才不怕的。一个人就一个人,”惊羽俏皮的笑了一下,“想来皇上也断然不会看着奴才受苦的嘛!”
她这样一说,则心底的决定便不言而喻了。皇帝满意的点点头,握住女孩儿的手,“惊羽,你和朕江湖论交,情分非比寻常,你放心,有朕在一天,就有你一天;等有一天朕不在了,也会将你安排得妥妥当当,不使你有后顾之忧!”
肃顺乘轿回府,一路上,坐在轿子中只是想着如何为皇上开解烦闷,京中的一切皇帝早就看腻了,要想出外,又势必不能——自从八月间闹出这么大的一场风波之后,朝臣都看出来了皇帝的性情好动不好静,一旦有机会,大约还会偷偷往外跑,故而各自加了几分小心,生恐这位主儿再有‘翘家’之行。
而且,八月的那一次,终究还有大义为名,旁人不好多说什么,要是再来一次,皇帝还罢了,碍于君臣大防,别人不敢多说,但自己,怕就逃不过群臣的纠劾了。因此,既要在京中,又要皇帝尝到与众不同的风味儿,该如何办理呢?一路回到府中,家人、孩子、几名清客轮番上来给大人请安、行礼,祝贺新年,轮到他的一个小妾上前来的时候,肃顺眼前一亮,想到办法了!
皇帝年少风流,寡人有疾,寡人好色,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但这数年来多有收敛,只是在上一年西幸的时候带回来一个曹寡妇,还琴瑟难调,闹得很不痛快,皇帝只怕心中早就念及着当初在热河、在江宁的风流岁月了吧?肃顺手托着腮帮想了想,北地胭脂、南方佳丽,甚至风月场上的妖娆之辈,宫中如数罗列,要怎么样能够别出心裁,让皇上尝到不同的味道呢?
琢磨了一会儿,办法倒是给他想到了,但从今天到破五,只有六天时间,缓不济急,时间上来不及。不过没关系,只要有了具体的思路,人嘛,可以骑驴找马的慢慢搜寻。一念至此,肃顺来了精神,“传高九。”
高九是肃顺府上的管家,刚刚给老爷拜完年出去,听见传唤,再度上堂,“老爷,您找奴才?”
“有件事,你给我马上去办。”
“是,请老爷吩咐。”
肃顺和他耳语了几句,高九一皱眉,“这,老爷,时间上来不及吧?”
“自然是来不及,所以还要事先在京中搜罗。你到城外的潭柘寺去,我听说,山下另有一座尼庵,我那嫂子去过,香火极盛,料想里面一定会有。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把人给我弄来。”他说,“至于外面的事,你也给我料理清楚了。”
高九明知道这件差事不好做,但老爷吩咐下来,就是再难也得想办法,只好点点头,“是,容奴才去想法子。”
“还有,派去江宁的人,也要找那精明能干的,特别是不要惊动官面上,曾国藩不是好惹的。”
“老爷放心,奴才不能连这个也不知道。”
高九领了差事,思忖一二,认为这样的事情,以自己怕是做不来,非得有内中人为之引路,方能得事,而若论及内中之人,则非京中白云观的观主,名叫高峒元的莫属。
高峒元是西便门外白云观的住持。白云观建于辽金,本名太极宫,元朝改称长春宫,因为供奉着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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