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我向朝廷请旨,请求速速派人调拨呢。如今却要给他们?我也以为不妥。”
赛尚阿迟疑不能决,只好向肃顺问计,“雨亭兄,于此有何高见?”
“这没有什么高见不高见的。俄罗斯国也是当年和我天朝签署《各国战俘安置办法》的订约国之一,行事之间,还是要以合约所定的,‘伤者必须给予救治’一款来对待呢。”肃顺说,“也免得给四海之国以为,我天朝不顾国际公法约定的条款,以凌虐手段,对待别国兵士。传扬出去,于皇上圣德有玷啊。”
听他言语中提及旧事,几个人不好多说,“但,中堂大人,我军伤药、军粮用度不足,又将如何?”
“竹修,你真是死脑筋。”肃顺放肆的拿奕山开着玩笑,“我只是说治伤、管饭。又没有说一定要将其治得完好如初,喂得膘肥体壮的。你何必担心用度吃紧?”
奕山等人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肃顺如此狠辣,细想一想,也觉得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进到八月中旬之后,关外的天气已经大有凉意,腹中无食,遍体生寒,军粮需用比之战前的六七月份要增加四五成的分量,饶是如此,还有兵士大喊吃不饱。弄得实际上坐镇瑷珲,专司后勤装备补给的肃顺也很觉得头疼。现在俘虏的俄军兵士,只是看他们的模样,就知道都是大肚汉,要是一概管饱,根本应付不过来,还容易引起事端,这样倒好,每天少吃点,让他们没有那么多精力惹事,于己于人,都是两全之策。
此事议定,几个人言笑晏晏起来,肃顺最是好吃,黑龙江中所产的大马哈鱼天下驰名,他在京中也能够吃到,但和这样新鲜出水的比较起来,在味道上,便要瞠乎其后了。赛尚阿知道他好吃,特别派人到江中大肆捕捞,做一个特大的笼子,养在瑷珲城下的江水里,随吃随取,极为方便。
军中的厨子为几位大人端上红烧的大马哈鱼,每年的八月中旬,正是大马哈鱼从深海返回出生地,产卵的时节——大马哈鱼的鱼子非常名贵,是制作最上等的鱼子酱的材料——这个时代的中国人虽仍未掌握此等技术,但红烧鱼子,仍自是饮馔席间的上上佳品。
肃顺用力吸了几口气,笑道,“老夫平生第一喜好,便是饱魇口舌之欲。这一次皇上派我到瑷珲城来,说起来,也真正是为君父者,体念下臣之举啊。”
“怎么呢?”
“这样的美食,非在瑷珲城中不能品尝。皇上知道我的这点小心思,故而派我前来嘛!”
赛尚阿扑哧一笑,正待说话,门口有人报名而入,“卑职,蒙恩赏戴提督军衔,贵州朱洪章,参见经略使大人!”
“是焕文吗?进来,进来。”
朱洪章大步入内,赛尚阿起身相邀,“用过午饭了吗?来,坐下一起吃,一起吃。”他说,“皇上命人送来贵州的茅台酒,正好,你今天有口福了。”
朱洪章谢过经略使大人,又给肃顺几个人行了礼,在桌边陪坐。第一处要塞被攻克,料想如法炮制,后面的几处也不会成为很大的难题,因此席间一片热闹。只不过碍于在场的几个人都没有读过什么书,难免言语无味,但气氛终究是喜人的。朱洪章心中有话,不好直抒胸臆,只得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闲谈。
奕山看出来他心思不整,找了个空隙转头问道,“焕文,你此来可是有事?”
“大人,卑职不敢瞒您,只是,此番胡大毛抢功一事,着实是冤枉啊。”他说,“大人,您当年在天津练兵的时候也知道,胡大毛、胡小毛兄弟秉性忠厚,绝不会做这等背弃友军,只顾一己私利的下做事的。”
这件事的过程奕山自然也是知道,不过早已经和军中众将讲说明白,想不到朱洪章兀自不肯放过?奕山脸色逐渐变冷,望着朱洪章问道,“焕文兄,此事连胡大毛都未有异议,你又何苦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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