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因为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第一天职,所以,利涅维奇在接受任命之后所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尽可能的把战争尽快解决,如果能够在短时间内,以强大的威慑力量,打垮中国人的抵抗心理,迫使对方改为以谈判的方式解决彼此争端,那才是最最上佳的选择。但知易行难,谁知道中国人打着的是什么盘算?
从七月六日之后,俄国人行船江面上的举动消停了几天,诏旨传来,朱洪章更加是得意非常,“皇上圣明!不但不以为怪罪,还进封了本官职衔,尔等一同受朝廷褒奖,等过几天,俄国人的船再来,都给我狠揍!不准任何一条船通过乌鲁苏穆丹卡伦防线,明白吗?”
身为士兵,扛枪吃饭,打仗本是天经地义的,这一次违令发炮,朝廷居然不怪罪,还拨下赏银犒赏参战人员,至于各营主官,不论是否参战,一概有奖。更是令得群情欢愉,一派鼓舞。
好景不长,到了七月十日的清晨,朱洪章尚未及从梦中醒来,一阵剧烈的晃动和爆炸声,将他从床上掀了下来!巨大的气浪冲开房舍的窗户,窗纸、窗扇散落一身,室中空地上的高脚桌,也给撞倒,上面的杯碟茶盏散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怎么了?怎么回事?”朱洪章倒并未受伤,从地上爬起身子,惶急的呼唤,“来人?来人?”
外面有士兵惨烈的*声冲入耳中,他一把抓起衣服胡乱套上,冲出营房驻所,原本呈斜坡状的地基下,炸出一个巨大的弹坑,位于高处的营房还好,平地搭建的住所尽数给气浪冲倒,茅草、干草散落一地,连原本房舍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了,也不知道里面住着的士兵怎么样了?
朱洪章爬上缓坡,用力向左右江面看去,空荡荡的一片,朝阳从东方升起,却根本看不见敌人的踪影,也不知道刚才突然而至的巨炮是从哪里打来的?便在此时,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军门?军门?您在哪儿呢?”
“我在这里。”朱洪章二度起身,回头看过去,是杨载福、胡大毛、蔡德斌等一众将佐,纷纷从不同的地方跑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想来是俄国人开炮了。”杨载福说。
“但,人在哪里啊?”
话音未落,一声尖锐的厉啸划空而至!众人呆呆的看着,这一次看清楚了,是从江面上游的某处发射过来的,在山脚下落地,掀起巨大的烟尘和炸响,还好,总算没有造成什么伤亡。“蔡德斌?”朱洪章厉声喝道,“你带人循江流上山,看看到底是哪里*?杨载福、胡大毛,命令炮营,准备迎敌!”
“喳!”几个人答应一声,各自忙碌,还不等蔡德斌领人出发,有人高呼一声,“朱军门,您看江面上?”
众人回头看过去,这一次可以很清晰的看见了,三艘军舰呈一字型,并头向下游驶来,最靠东岸清军一边的,是一艘炮舰,甲板上的三尊前主炮炮口正在对准乌鲁苏穆丹卡伦要塞,彼此的距离足有三、五公里,却也分明可以感受到155口径主炮那破空而来的冲天煞气!
又是一股炮口烟被风吹过,这一次大家知道厉害了,纷纷趴倒躲闪,数息之后,“轰隆!”一声巨响,炮弹在山坡上爆炸,把本来生长茂密的栎树、榛树炸翻几棵,留下半截树桩在地面上,看起来孤零零的那么可怜。
“杨载福?命令炮营即刻开火!”朱洪章大怒之下,不顾一切的呼喝。
“军门,即便开炮也顶不上什么用,太远了。根本打不到人家。”杨载福听不到,他身边的亲军队长凑到他耳边说道。
“可恶。”朱洪章虽然不曾亲身游历过军舰,但当年在天津的时候,听美国教习华尔等人说过,军舰的前主炮威力最大,但射速缓慢,而且,不能久用——用前主炮发射,对于火炮本身就是一种相当大的损耗。当年在山东对阵英国人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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