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吗?”
“奴才去过。”肃顺看出皇帝脸色难看,不敢如实奏答,只能避重就轻的回复,“任凭奴才怎么说,四公主终究不愿意,奴才没有办法,只好跪安出来了。”
皇帝知道,肃顺说得轻松,但在额驸府,小妹定然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看,思及刚才自己还为他办差不力发他的脾气,更觉得有些失悔,“这个孩子啊,就是给朕宠坏了,你……算了,你先起来吧。”
“皇上这样说话,是不让奴才活了,”肃顺半真半假的大哭,“皇上是奴才的主子,公主也是奴才的主子。主子教训奴才,本是天经地义的。奴才又岂敢有怨怼之情?”
“行啦,朕知道你忠心。”皇帝扑哧一笑,“年过半百的老家伙,倒在朕跟前哭,你好大的出息!”
“皇上,那,这份差事,您看,奴才该怎么办啊?”
“你府里不是养着那么多人吗?都是饱学之士,不去找他们问计,反倒来找朕?什么事都由朕来想,要你做什么?”
“奴才笨嘛。”肃顺嘻嘻笑着,又再说道,“若只是小民,奴才想,就借用陈孚恩之法,料必无妨,但事关公主,……”
“不管关系到谁,朝廷的政令发布,又是关系列洋国人,更加不能因人害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没有什么人情可以讲的。”
“喳。”肃顺心领神会的弯腰行礼,“奴才都记住了。日后办差,绝不为人害事,总要将皇上的谕旨,认认真真的落到实处。”
皇帝心里想,以奴欺主,不要说肃顺未必敢作,就是有这样的胆子,到了小妹近前,为她咆哮几句,怕又要委而去之了。“这件事,朕会和她说,你就不必管了。”
“奴才办差不力,尚要皇上为奴才担劳,奴才惶恐!”
“算了。”皇帝说道,“不过,这件事不要你管,别的事情,少不得还要你担责。海军学院兴建在即,旁的一切事物,都要为此让路。你是军机大臣,御前大臣,这几天不提,等洋人搬走,就多到工地去走走、看看。海军生员,每一个充盈其间的,都是千挑万选的宝贝,在饮食、用度、住宿、行止上,不能委屈了孩子们。”
他说一声,肃顺答应一声,“还有,”皇帝想了想,问道,“陈孚恩,朕记得他是道光年间的一省拔贡吧?”
“是。”肃顺心中一动,难道皇帝要启用陈孚恩了吗?让他做什么?“拔贡之才,也算难得,让他到学院中去吧,朕想,人品不提,凭他的才学,教育那些从各省而来的孩子们,还不会是很大的问题的。”
“圣明无过皇上,陈孚恩才学深厚,教化育人,正当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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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各自退去,皇帝一个人坐在暖阁中发呆,洋人搬迁,小妹居然从中捣乱,这叫什么事嘛?往常自己总说臣下,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事情临到自己头上,才知道,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寿安公主是道光十三年生人,正在稚龄,乃母薨逝,这兄妹两个失却怜爱,即便有道光皇帝关切,总难抵丧亲之痛,兄妹两个的感情非常好,道光二十六年,出降德穆楚克札布的时候,少年奕詝很是大哭了一场。忆及前情,皇帝叹了口气,“摆驾,到钟粹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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