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待撰耶?何其辞之不达也?偶尔戏谕。”
把奏折向前一递,六福接过去,又放回到案头,“郭嵩焘智大若海,文中所言,皆是奴才心声,想发而不能之文字。”他说,“奴才愧不能及啊。”
“郭嵩焘是人才不错,但你也不必如此谦虚。你和他职衔不同,所担实物,更是天差地别,没有什么可比性的。”皇帝笑着说道,“不过郭嵩焘的这份奏折嘛,是在苏州任上写就,有些内情,晦暗不明,文字之中多有穿凿之言,也就不足为奇了。”
他说,“这份折子,明儿个朕让内奏事处给你誊抄一份,特别是朕御批的文字,……”说话间,他转头看向同至的工部尚书匡源,“匡源?”
“臣在。”
“等过几天,东交民巷一带的各国使馆搬离之后,工部即刻派匠役入住该处,按照当初拟定的章程,把使馆区的房舍,尽数改为海军学院的学堂、操场。这几天里,你要把责任担起来,最迟到今年的八月初,海军学院就要迎纳第一批生员了。若是等到人来了,而无处可以居住的话,你仔细着!”
“是。臣敢不认真小心,有负君父委派?”
“就这样,你们下去吧。”皇帝摆手将他们打发了出去,转头又问肃顺,“羊圈胡同的差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肃顺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
肃顺低头从轿子中钻出来,府里的管家,当年为他到天津办理紫云一事的高九笑着迎了上来,“老爷回来了?”
“唔。”肃顺神色黯淡的答应着,摘下帽子,向后一递,“鹤公可在?”
“在的,陈先生正在书房。”高九手脚麻利的取出帽盒,摘下翎管和花翎,轻手轻脚的将帽子放好,交下人放在一边,又伺候着他脱下朝珠、朝服,换上一袭团花图案的常服,又端来茶水,给大人解渴。“老爷,可要小的请陈先生来?”
“也好。”肃顺点头,把茶杯放在一边,“把黄、龙二位先生也请来。”
“是。”高九答应一声,转身下去,不一会儿的功夫,陈孚恩三个人鱼贯而出,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给大人请安。”
“来,坐,坐下说。”肃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容几个人坐下之后,开始说话,“今儿个皇上把我找去,多有训责。为京中百姓,不肯与鬼为邻一事,大动肝火,限我三天之内,要有回复,……”他把御前答奏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富廉这个混账东西,办事不力,反倒让我挨皇上的骂,你们说说,我该怎么处置这个无用的玩意儿?”
陈孚恩倒是一惊,肃顺是皇上面前第一宠臣,连他都挨了骂,一则可见皇帝于这件事多日办不下来很是不满;二来……肃顺近来是不是有帝眷转衰之象啊?如今自己和他可算是六亲同运,倒要为他认真谋划一番了。“若说处置富廉,不过易事尔。倒是如何要将羊圈胡同周围的百姓变得群情恰然,方是当务之急。此事不同于上一次皇上交办的差事,只关崇伊一身,那么多人,如何能够行暴烈之法?”
“是呢!所以要请鹤公为我出出主意嘛。”肃顺说,“还有翰仙先生,皞臣先生,都要多多从*力啊。”
龙汝霖为人最小气,自从陈孚恩入府以来,肃顺对其倚重甚深,自然的,于其他几个人,也就不像当年那样,多方求教了,这一次听说他遇到难题,抢在陈孚恩之前第一个说道,“学生想,此事也不必惶急,左右有皇上的口谕,朝廷的钧命,正如皇上所说,朝廷政令发布,还得看小民百姓的脸色吗?”
“政令所出,自然不能为民情所阻,这话是没错,但总要想一想,皇上登基多年,每有上谕训令,颁布天下各省学宫,要为官一任,爱民一方,若真的是在京中,引起民情激荡,更且是为了夷人……”陈孚恩笑着摇摇头,脸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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