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吗?”
“是,侄儿在新年元旦的时候见过外公他老人家。”载澂终究是孩子,见皇伯父天语温存,心头去了畏怯之意,说话也逐渐变得流利起来,“今年过年的时候,外公他老人家还给侄儿长岁钱呢。”
“这是长辈一番疼爱子女的心意,也是该当的。嗯,不知道他给了多少银子啊?”
“长岁钱都是额娘给侄儿收起来了,外公给了多少,侄儿也不知道。”
“你这个额娘啊。”皇帝真的笑开来,“这样吧,朕回头就下旨,你历年所得的压岁钱,都暂时由你额娘为你存着,等到你过了弱冠之年,让她全数还给你,你看怎么样?”
载澂呆了一下,双眼放光,“侄儿叩谢皇伯父圣恩。”
皇帝笑着摆摆手,身边坐着的皇后碰了他一下,向另外一边使了个眼色,他转头看过去,载澧几个满面憧憬神色的望着载澂,似乎为皇上只和他说话,却不和自己这几个人说话,觉得很羡慕似的。
皇帝幽幽叹息一声,动了亲亲之念,向几个孩子招招手,“大阿哥,你们几个过来。”
“是。”几个孩子走到阿玛身前,扬起小脸儿,“大阿哥,在上书房中,功课可还好啊?”
“是。回阿玛话,儿子的功课总是得师傅夸赞的。”
“哦?是吗?”
“是。”大阿哥的小脸放光,大声说道,“昨日上书房的时候,翁师傅命儿子做一个论题,叫做‘禹疏仪狄’。儿子做得之后,翁师傅赞不绝口,给了儿子好多圈圈,还加了评语呢。”大阿哥似乎早有准备,又似乎是希望皇上问起,好向阿玛献宝,从袖口中拿出课本,跪倒呈递,“这是儿子所写的论题,请皇阿玛御览。”
皇帝接过课本,却并不就此打开,而是问道,“禹疏仪狄,这句话的出典,你可知道?”
“是,儿子知道的,这句话是出在《战国策》上的典故:‘昔者帝女令仪狄作酒而美,进之禹,禹饮而甘之;绝旨酒曰:后世必有以酒亡其国者。’”
“倒是长进了。”皇帝点头,打开了课本,这篇论题确实写得不坏,一上来以:‘夫旨酒者,天之美禄’为起,欲贬先扬,不但蓄势,且有曲折,而‘天之美禄’这四个字,亦有来历,出于《宋史》,是宋太祖对王审琦所说的话,他居然能引史传成语,虽用典故,却如白描,见得学力确有长进。
至于后面的诗题,也是早有预备的,最近做过蓟门烟树、‘琼岛春阴’,一定还是在燕山八景*题目,不脱太液秋风、玉泉垂虹之类。等出了题目,是做玉泉垂虹,限了很宽的‘一先’的韵,也毫无困难地交了卷。
翁心存身为人师,自然也非常高兴。看完这篇‘禹疏仪狄’见文气畅顺,曲折有致,便密密地加了圈,又写评语。
“唔,大阿哥的学业有长进,这其中翁心存出力匪浅。六福,记档,赏翁心存御箑扇一柄,纱匹笔墨各二,以奖励其学。”
六福答应一声,又故意凑趣的问道,“皇上,不如等御舟靠岸之后,奴才即刻派人到翁大人府上去传旨吧?”
“嗯?”皇帝倒没有想到要这么急,“怎么?你又想借机出园子吗?”
“奴才哪儿敢啊。只是奴才想,翁府今日正有喜事,若是皇上赏赐到府,不也是喜上加喜的美事吗?”
“他府上有什么喜事?”
“今儿个是翁大人嫁女的好日子,皇上您不知道吗?”
“翁大人?哪个翁大人?”皇帝有点疑惑了,“是翁同龢吗?朕记得他没有子嗣的啊?”
“是,并非是翁同龢大人,而是他的兄长,任职吏部侍郎的翁同书翁大人。”
皇帝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起来,“六福,各部堂官的名字,你记得很熟嘛!这也是你该知道、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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