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9节 天子拜年(5完)(第3/4页)  清山变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免吹捧太过了!”

    曾国藩在一旁凑趣说道,“皇上,臣子纪泽,上年乡试不第,自做了一首小词,可供皇上与在坐列位一粲。”

    “哦?是怎么做的?”

    曾纪泽的诗是这样写的:““我生受之天,哀乐恒过人,我有平生交,外氏之懿亲。自我慈母死,谁馈此翁贫?江关断消息,生死知无因,八十罹饥寒,虽生犹民。昨梦来哑哑,心肝何清真!翁自须发白,我如髫淳,梦中既觞之,而复留遮之,挽须搔爬之,磨墨揄揶之,呼灯而烛之,论文而哗之,阿母在旁坐,连连呼叔耶!”

    曾国藩一句比一句念得快,直如水箭激石;待他念完,皇帝展颜一笑,“十四五岁的顽皮少年,恃爱与须眉皆白的长亲,戏谑无礼的情状如见,可见你这个儿子啊,倒是比你还要有趣得多呢!只不过……”他问,“‘磨墨揄揶之’,可有出处?”

    “是。”曾国藩说,“犬子赴试之年,磨了墨请臣之二弟写字,他开玩笑说:‘你就喝一年墨,肚子里不通还是不通。’故而有此一说。”

    “曾国藩方正可风,不想家人竟是如此诙谐滑稽?”皇帝真诚的笑了起来,“还有谁有诗文?拿出来奇文共赏嘛?”

    肃顺在一旁说道,“皇上,奴才有诗。”

    “你??”不但皇帝为之一愣,众人亦无不侧目,“你居然也会作诗了?这倒是奇闻。说来听听,可不要是什么顺口溜啊?”

    “奴才不敢以下里巴人之词有辱圣听,真的是奴才做的诗文。”肃顺解释了几句,朗声吟诵:“时也沃(音先)星明,帚形倍砢碜,相告而静观,往来人踔踸(音戳沉)。晚现斗勺旁,晓扫扶桑葚,天意难知远,使我心谨凛。”

    皇帝真的愣住了,“这,真是你做的?”

    “奴才不敢欺瞒主子,奴才这首诗文,乃是经门下人润色之后,方始功成。”

    “即便如此,你能够想到假借见彗而行文与笔端,也算你大有长进了。翁同龢,你在南书房多时,依你看来,诗中隐喻之词如何?”

    “臣以为,肃大人所做之文,诗眼当在结句两言。所谓天道茫茫,圣人难知,我辈后生小子,焉敢悬揣天意?不过谨凛之外,多加检点而已。”

    “肃顺,你听见翁同龢的话了吗?这才是爱人以德的君子之道……”看他一脸迷糊,又笑骂了一句:“呸!和你说你也不懂。”

    众人为之莞尔。

    正当此时,水獭胡同外的街面上人声鼎沸,车马喧阗,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御驾在府中,出了任何岔子,都是担待不起的,翁同龢不敢怠慢,赶忙跑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又转了回来,“皇上,九门提督富廉富大人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来此请驾还宫了。”

    “真讨厌!让他进来。”

    富廉是满洲瓜尔佳氏,字叫保德,道光二十七年恩科进士,咸丰七年的年底,以都察院左督副御史的职衔,放了九门提督。九门提督是俗称,正式的官谓叫做: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三营统领,到了道光年间,编制更大,将职衔中的‘三’加改为‘五’,简称为步军统领,九门提督是民间通俗的称谓。

    这个职位非常重要,大约相当于今天的首都卫戍区司令员,‘一呼而集数万兵士’,非是皇帝极为亲信的近臣不点。富廉能够雀屏中选,在于他和皇帝的妹婿德穆楚克札布有姻亲之谊——他的福晋,正是德穆楚克札布的亲妹子。

    上任不足一月,新年到来,正在府衙,不想宫中传来皇后娘娘的懿旨,圣驾微行,到了水獭胡同的翁心存府上,着他离开带提督府弁员,到该处促驾。

    富廉丝毫不敢怠慢,带人赶到,经由肃顺引领,进厅跪倒,“奴才富廉,叩见皇上。”

    皇帝劈头就问,“你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