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杀头的!”
刚才说话的士卒没有办法,只得端起快枪,向对方射击,几发子药瞬间打光,却似乎连一个敌人也没有击中,真可恶,平日里自己射击很准的嘛,这一次是怎么了?
正在兵士慌乱成一团,几乎不成队伍的时候,有一个无比生硬的声音在军阵中响了起来:“记住教官教给你们的,就能够在战场上留下一条命来!……”
这个人连续喊了三遍,声调非常高,清军士兵都听出来了,是那个平日里不大为人瞧得上的美国教习华尔!说来也怪,一听到这个平日里觉得无比难听的声音,清军士兵的双脚似乎不是那么颤抖了:华尔曾经说过,和英军作战,当以精神压倒对方为上,一旦为对方气势所夺,平日里有九成功夫,也就只能发挥出两成了。
这样一想,士兵端起快枪,顶在自己的肩头,瞄准了一个英军士兵的胸膛,屏住一口气,扣动了扳机,眼见对方的胸口开出一朵灿烂的血花,小兵欢呼一声:“弟兄们,果然……!”话音未落,对方的一颗子弹飞过来,从他的额头射了进去!
个人之勇在这样的战场上并不能发挥太大的作用,双方的兵士距离接近到50米的时候,清军终于抵抗不住压力,曾国荃所掌的一营率先溃败了下去:“这些人根本不是人!快跑啊!”
曾国荃猛的冲上几步,挥起刀砍杀了几个领头逃跑的兵士:“都给我退回去。”
“大人,弟兄们都要给鬼子杀光了……坚持不住了啊!”
“混账!国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难道就是要你们临阵脱逃的吗?给我转身杀回去!”
兵士互相看看,有心转回去,又怕英军的子弹,不回去,曾国荃双眼通红,手中的长刀上血迹斑斑,看这幅样子,杀个把人全然不在话下,就在一个犹豫间,身后跟上来的英军子弹击发,将几个溃逃的士兵当场击倒!
其中一个倒在地上,伸出手去:“小毛……救我!”
给他喊做‘小毛’的年轻人向前冲了几步,听见战友的呼唤,满脸痛苦之色的回头,用力一咬牙,又掉头奔了回来,架起地上的兄弟,向前走不出五步远,子弹凌空飞来,将两个人同时击倒在地!
曾国荃目眦欲裂,正待指挥,突然胸前一热,低头看看,血顺着开了窟窿的前衣襟涌了出来:“大人受伤了,快点救大人!”
亲兵涌上前来,架起曾国荃,抬到了后面,这一处为联军和印度军队闯开的缺口,在这一刻之间,又有了扩大的迹象。
曾国荃神智未昏,兀自挥动双手,“快点……派人!”
“大人放心。”亲兵队长胡乱的哄骗他,“鲍大人的霆字营已经堵上口子了。”
曾国荃双目微阖,口中喃喃自语着:“那就好,就……好。”
格兰特眼见形势大好,当即下令,全军进攻,一定要趁势闯过安山湖这一道清军的防线!剩余的一万余联军士兵,除却炮兵要照顾自己的位置,不能参与进攻之外,各自端起火枪,从缓坡后冲出来,加入到了进攻的阵营中。
长瑞随同赛尚阿、曾国藩几个呆在对面的一面高坡上,眼见清军败势将成,英军全线压上,而统帅兀自不肯动手,真有点扛不住了:“汀公,曾大人,让卑职带人上去吧!弟兄们……怕是坚持不住了!”
曾国藩已经知道弟弟受伤的消息,不过身为军中主帅,时机未到,也只有咬牙坚忍:“不行,再等一等。”
“大人!”
曾国藩瞪起一双三角眼,怒声喝道:“长瑞,你敢军前抗命?”
听曾国藩一声怒吼,长瑞不敢多说,诺诺的退到一旁:“卑职不敢。”
战势的进展于清军越来越不利,战场上只有鲍超的霆字营和曾国荃的浦字营余部仍自咬牙苦战,幸亏英军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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