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分开之后,麦克林夫人望着久别相见的朋友,露齿一笑:“已经有三年了吧?我的朋友。若不是在报纸上看到你的照片,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
“对不起,瑞贝卡。”容闳笑着点点头:“本来是想这一次到斯普林菲尔德去的,不过您知道,我这一次来,除了各种来访之外,还有太多的商业公务要处理,只好等到过几天,再到家中去了。不想……,哦,杰瑞还好吗?”
瑞贝卡是麦克林太太的本名,当年毕业于霍克山女校,到孟松学校教授生理、心理两门课程,当时和容闳同至美国读书的两名中国学生,一个叫黄胜的,因为生病,早早的回国了;另外一个叫黄宽的,因为学费赞助人的问题,转而赴英国求学——入当时极有名的爱丁堡大学学习西医,七年之后,以全系第三名的成绩毕业,回国悬壶,声誉极隆,号称是好望角之东最负有盛名的外科医生(关于黄宽,后文详述)。
“他们都好,只是经常和我说,不知道几时才能见到中国学生。”
容闳真诚的笑了开来:“来,和我进来,给你们介绍几位来自中国的朋友。”
虽然是私交拜访,但身在异国,处处都要存一份忧馋之心,故此把几个人请到宾馆的房中,给宝鋆几个做了介绍,宝鋆也就罢了,在总署衙门多年,见过一些来自外国的女子,倒是荣禄和锦华,正是年少慕艾的岁月,眼见两个身材高挑,言笑晏晏的西洋女子走进房中,白皙丰腴的脸颊,澄蓝若水的眸子,虽是年华不在,却更有一番成熟的魅力,两个人一下子红了脸,原本很熟练的英文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甚至还把两个女子弄混了:“您好……,麦克林太太,您好,巴特巴拉太太。”
两女微笑起来,“我是麦克林太太,她是巴特巴拉太太。”
荣禄更加红了脸蛋,他生得相当俊美,面红耳赤之下,格外显得好看:“对不起,对不起。”
彼此分宾主落座,说了几句过往的情事,荣禄两个也放开了襟怀,陪着有说有笑起来,倒是宝鋆和唐文治,根本听不懂他们在交谈什么,独坐一边,很觉得难堪。有心离开,又于理不合,只好强自忍耐。
容闳注意到了两个人的不自在,故意把话题扯到宝鋆身上:“这位是中国总署衙门的大宪,宝大人……嗯,”他想了想,认真思考了一番在美国人能够理解的政府职能机构,“大约相当于美国的国务卿一般的衙门吧。”
“哦?”巴特巴拉霍然张目,转而望向宝鋆,“那,不知道在贵国的政府之中,这样的职衔,也是可以经常和总……皇帝陛下见面的吗?”
听完锦华的翻译,宝鋆兴有容焉的抬高了下巴:“是的。在我大清朝,只有像我这样品秩的官员,才能见到皇帝陛下。”
巴特巴拉太太听完,问容闳:“容,你也曾经见过中国的皇帝陛下吧?”
“还不曾有此等荣幸。”
“怎么呢?”
容闳苦笑着摇摇头,在美国生长的人而言,中国本来就是一个无比神秘的国度,中国的皇帝更加如同笼罩在五里雾中,让人完全摸不到头绪,此番容闳访美,正是代表中国政府而来,麦克林四人到访,一来是老友欢聚,二来也想有请教益,为日后课堂之上,多一份教学谈资,谁知道因为官职卑微,居然没有见过皇帝?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又和容闳订下了再见之期,这才起身告辞。
旁的人也就罢了,荣禄却眼前总是晃动着两位美国太太明亮的眸子和更加明亮的笑靥。找了个空闲,他到了容闳房中:“老师,这一次来的,是什么人啊?”
容闳给他介绍了几句,然后问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荣禄不善撒谎,脸一红解释道:“当年老师在美国的时候,常住在麦克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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