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人火炮打得远,分量轻,而且是后装填,每一发射间隙更加便捷,兵士们操演之后也都说,”滑褚秀说着,突然想起来,从英人手中购买火炮是皇上推行的新政之加是皇帝一力促成其事的,这还有什么需要顾忌的?“都说,比天朝所铸造的火炮,不可同日而语。弟兄们还说,有了这样的火炮装备,可保大清江山万年,皇上在紫禁城中,稳如泰山”
“说得好”皇帝朗声一笑,又问道:“兵士们每月的饷银,可是按时发放的吗?”
“是。每年十二个月,从来都是足月发放饷银的。”
“这样就好,兵士为国征战,万万不能有任何人,以任何缘由克扣饷银。”
皇帝还想再说,奕?上前一步,在他耳畔说道:“皇上,外面海风太大,还是请皇上入行辕吧?”
眼看着时候不早,为了让皇帝得以早早休息,一切繁文缛节,概行蠲免。众人扈从着皇帝进到行辕,立即回营,连夜作最后的检点,预备校阅。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一早,皇帝身穿明黄行装,上罩五爪金龙四团石青褂,头戴朝冠,不巧的是,这天有小雨,所以又披一件明黄色羽纱的雨衣。先坐红?洒金的明轿到校场,然后换乘特地从京师运来的一匹菊花青大马,在震天的号炮和乐声之中,到演武台前下马。
等滑褚秀禀报了受校人数,随即开始校阅。先看阵法,次看射鹄,用弓箭射了一阵,羽翎纷飞,皇帝拿千里镜照着靶子,红心上的小洞,密如蜂窝,足见准头极好。
赛尚阿在一旁侍立着,偷眼皇上脸上却没有什么笑容,相反的,看兵士射箭,眉毛为之一皱。
等到射鹄完毕,皇帝勉强点点头,传谕:“放赏,五千两”
兵士一片沸腾,欢呼雀跃之情溢于言表。接下来就是这一次巡视的重头戏:观炮了。
一声令下,首先是海口东西两面山上的十二座炮台,一齐发炮,参差交叉,织成一道炽烈的火网,将入口的海道,完全封锁。海面上白浪翻涌,前数日内准备下的几艘靶船被打得一片稀碎,在海面上孤零零的漂浮着。
这一次皇帝真的开心起来,放下手中的千里镜,用力一拍御座的扶手:“打得好打得准放赏,放赏”
放过炮之后,皇帝离座而起,在众人的护拥下,到了炮台的边上,却不忙着观炮,而是向后一伸手,有一赶忙把千里镜递了过来,皇帝摆摆手:“不要这个,给朕取一副弓箭来。哦,就拿兵士们用的弓箭。”
众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取来一副弓箭,皇帝亲自搭上一支箭,缓缓的张开弓弦松,箭凌空飞出,越过水面,去势已衰,轻飘飘的落在水里。他把弓箭放下,再一次伸手:“取一支火枪来。”
这一次大家知道他要做什么了,火枪取来,皇帝向着海面放了一枪:“碰”等到这一切都做完,他放下的火枪,“都看见了吗?”
“是。臣等都看见了。”
“朕刚才在看兵士射鹄的时候就在想,弓箭并不是不好,不过,如今的天下,时移世易,可谓巨矣海外列夷的兵伍早已经装备了火枪为常用武器,而我们呢?还是在使用这效率低下,发射频率缓慢,射程又不足的弓箭?便是有火炮作为临敌御敌之物,又能够弥补这等近战之间的差异吗?”
“皇上心细如发,发微见著,一举而实各项未尽之物,臣等不胜钦服。”
“不用你们拍马屁。”皇帝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再就此事多言,转身走到旁边跪地行礼的炮手近前,“你叫什么?”
“回皇上话,小的叫韩富强。”
“当兵几年了?”
“回皇上话,当兵五年了。我爹就在炮台当兵,小的……”纳尔经额在一边训斥道,“住口不要乱说话,皇上没有问的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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