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了几句,终于将曹太太劝得暂时止住哭泣,领她进到门廊下的签押房中,因为是坤客,签押房中原本值班的众人只能暂时让出来,又赶忙到二堂去回抚台大人。
黄宗汉倒实在是能吏,听赵先生说完,冷笑了几声:“也算是她自取其辱。”
“大人,现在曹太太还在签押房中,您看?此事如何了结?”
“了结什么?她的女儿自己和人跑了,这等事要官府怎么出头?还是快快让她回去,去找她的女儿才是正办。”
“可是,大人,这个妇人哭哭啼啼,若是就这样打发了她,怕是她怎么也不肯回去啊。”
“那,你说怎么办?”
“学生以为,不如请大人出面安抚她几句,胡乱应承下来,先让她回去再说。”
“荒谬!”黄宗汉很无礼的硬邦邦回绝了赵先生的提议:“打发她回去之后呢?她的女儿跟人家跑了,久久不回,将来她再来府衙哭诉,又当如何?再一说,若是她的案子本官管了,日后再有相同之事呢?都到府衙来闹,我还要不要做事了?”
赵先生想,这等风化案子殊不多见,可说是十年也难得碰上一回,焉能成为惯例文章?只是居停大人话已经说到这里,多劝无益,只好点点头,退了出来。
回到签押房中,还得想办法哄骗对方:“我家老爷答应了,此事他会知会旁省,若有发现,当立刻递解回本省,到时候,你们母女就能够团聚了。”
曹太太不知道这是他的推搪之语,倒信以为真了:“大人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作甚?回去吧,不久之后就有好消息了。”
李泉带着心上人,一个丫鬟一个奶妈一路北上,顺利的抵达了京城。到了水獭胡同的翁府门前,问过门下人,得到一个很坏的消息:翁曾文不在北京,两天前回原籍老家去了。
翁曾书不在,翁同龢却是在的。他和翁曾文名为叔侄,实际上年纪相差很小,在家中的时候,也曾经一起在书房读书,亲近便如同兄弟一般。听门下人回报有大孙少爷的同学从故乡而来,便迎了出来。
李泉没有见过翁同龢,只是听过他的名字,知道是学苑前辈,更加是难得一遇的拔贡之才,执礼甚恭的请下安去:“给前辈见礼。”
“少礼,少礼。”翁同龢问了几句,李泉倒很老实,把经过讲了一遍。
翁同龢心中对他这等不讲礼法,诱人于外的做法很是不满!只是碍于第一次见面,不好开口训责而已。不过面子上也不是那么好看了:“既然这样,那,少渊兄目下行止当如何呢?”
从江苏千里迢迢的赶来,却扑了个空,李泉又是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书生,原指望到京中投靠同学,不想彼此擦肩而过,现在又势不能就这般转头回去,前路茫茫,心中全无定见,真让他有点慌了手脚。听翁同龢问及,年轻人叹了口气:“不敢欺瞒前辈,学生……也真的是全无定见,还要请前辈指点一二。”
翁同龢不喜欢他的这种冒失所为,不过就是路人遭难,自己也势不能坐视不理,又何况是侄儿的同学、自己的同乡?又怎么能不施以援手?当下点点头:“若是不嫌蜗居简陋,就请李小兄在我府上安顿几日?待到过上几天,再做处置?”
李泉自然是千恩万谢,打开中门,将马车迁入。这便又有了个难题:曹家小姐和随侍的丫鬟、奶妈如何安顿?李泉倒是懂礼法的,一路行来和曹灵未及于乱,到了地头,两个人并不是夫妻,自然不能住在一起,最后还是翁同龢想出了办法:让曹家小姐和丫鬟、奶妈暂时和府里的眷属住在一起,算是解了一时燃眉。
翁心存退朝回来,听儿子把来客的情况说过,老人皱起眉梢,对李泉的举动也是很不以为然:“怎么这样荒唐呢?难道就不明白老母在堂,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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