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吃住不宁,到后来终于惹得曹德政勃然大怒:“就只有你是为女儿好?那个老翁家是个什么东西?今年51岁了,还能再活上几年?让我家女儿过去守寡,你就满意了?”
看丈夫真的生了气,曹太太不敢再多说,拿过单子蒙着头,呜呜咽咽的大哭起来。
家事不宁,害的曹小姐也很觉得难过,心中又怨李泉不争气,若是这一科能够得中,以新晋举人老爷之身迎娶自己,想来母亲也不会再有旁的话,哎!说来说去,总是自己命苦。看来,命里是做不得举人太太了。一转念又觉得荒唐,李泉年纪还轻,这一科不中,焉能知道下一科就一定也不会中的吗?
郭小七知道李泉落榜,兴冲冲的再一次到了姑母家,却见姑母眼圈通红深陷,似乎是昨天才大哭过一场,赶忙问道:“姑母,怎么了?怎么了?”
“小七来了?”曹太太强打精神,把事情和他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此事啊,小七,就这样算了吧。啊?”
郭小七心中大为不满!倒不是为了婚事不谐,而是为他他几次从韩二手中拿过银子,这件事做成了便罢,如果做不成,韩二的银子是那么好拿的吗?不但要如数奉还,怕是还要倒赔上利钱!他从来是那种左手进右手出的,拿什么来还钱?
“姑母,姑丈他老人家的话也不能算错,只是您想想,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嫁到李家,难道就虞不及此了吗?李泉的身子骨弱,表妹又是这样的天仙化人,将来嫁了过去……”
曹太太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是说灵儿嫁过去,两个人少年夫妻,李泉自然难免缠绵床榻,只是他的那份身子骨,嘿!更难持久哩!
“这还不算,姑母,表妹嫁过去,温柔乡是英雄冢,将来,李泉为美色所迷,更加是少了豪情,消磨了壮志,到时候,难道就让表妹做个一文不名的民妇吗?”
这句话说到曹太太的心里去了:若是李泉得中,一切休提,此番落榜,又要等上两年,谁知道两年之后是个什么样子?若是还不能中呢?连番场中蹉跎的在这常熟县中也不乏其人,相邻三条街上的徐秀才,今年三十六岁了,还是个秀才,却总是穿着一袭长衫,以读书人自居,家中事全凭妻子操持,和自己同岁的赵氏,老得倒像是已经有六十出头!一想到女儿将来也会落到这样的田地,曹太太豁然张目:“你说得对,小七,这件事不能就这样完了!”
“只是,姑丈和表妹那里?”
“他们那里不用你管,便是以死相搏,也不能顺了他们父女的意。”她看着郭小七,又说:“倒是李家小子那边,小七,你可要多多帮衬姑母了。”
“这是不消说的,姑母放心。”
于是从这一天姑侄两个订下计策开始,曹太太就以绝食相抗,总要丈夫和女儿给个明白说法,她才肯吃饭。
曹德政和女儿都有点慌了手脚,若是顺从了她,逼迫李泉退婚既非本心所愿,更难以开口;若是不顺从她,这般饿下去,怕用不到几天就会出了人命!
另外一边,郭小七也用当初李泉说过的话问责于他:“你说过此科高中便迎娶我家表妹,此番不中,你又有如何说辞?”
两方面的功夫同时下,弄得李泉,曹德政,曹灵全然没有了主张,李泉拘于前言,便有了退婚之意,却被曹德政大声训斥:“若是照你这样,世间便再无可行之事!难道你父亲生前没有教过你要……做事有始有终的吗?我两家的婚事是这样,将来你的学业也是这样?要真是这样的话,倒也不如现在就容你退婚的好!也省的我家灵子将来和你吃苦。”
曹德政话虽然说得很粗俗,却是为人谋的尚言,李泉有了被人刺了一下的感觉,就像是被下了针砭,精神为之一振:“大叔责备的是,是小侄糊涂了。”
“我和你爹都是没有读过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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