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客,借这样的一次机会挽回当年战争失败的面子!其实,便是麦华陀能够原封不动的把中国官员的话转述过来,他也不会同意的,不过这样的本末倒置,倒让他处于一个被动的状态下了。
再有一点:外交官享受治外法权是国际上的通例,也不知道是不是中国人不懂?仔细的回忆的一番,《江宁条约》中确实没有关于这方面的阐述,更加让他恼火起来:糟糕,自己说错了!
孙瑞珍等人大喜!正要趁这个机会多多进言,以求能够达到一举功成的目的,曾国藩微笑着回头和他说了句话,然后不等孙瑞珍表示同意,他先一步长身而起:“专使先生,此刻已经到了午餐时间,不如我们用过午餐之后,再继续商谈?”
文翰也正想趁这个机会稳定一下心神,很是感激的点点头,和同伴站了起来,向对面的几个人一鞠躬,有总督府的听差安排几个人下去了。
这一边,孙瑞珍紧皱双眉望着曾国藩:“涤生兄,这样大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能继续呢?难道要等夷人缓过神来吗?”
“英公,夷人性情狡猾,一味强逼,怕适得其反。况且,进京行礼之事事关重大,若是逼迫下去,夷人扬长而去,更会令到我等此行之功功亏一篑。还是等到彼此心平气和之时,再行商谈吧?”
孙瑞珍很不以他的话为然,但是现在英国人已经离开了,难道还能追回来吗?当下不阴不阳的哼唧了几声,和着几个人共同到用餐休息,不提。
英国人有喝下午茶的习惯,这一次用餐虽然是在中国大宪的总督府中,陆建瀛居然也做了这方面的安排。文翰一行人没有想到中国人对于细节的把握也是这样的仔细,心中难得了对这几位仪容绝不相同的谈判代表升起了一分好感。
围坐品茗,双方的气氛比起刚才在桌前对坐时融洽了很多,谈起自己从香港出发,一路北上江宁,文翰滔滔不绝,大赞中国地大物博,百姓虽不识夷人容颜,却也彬彬有礼,果然不负文明之邦的美誉,倒是让在坐的一众中方代表兴与荣焉,脸上自然的带出了笑容。
“贵使,此番大清国皇帝陛下允准我等进京,不知是有何事?”
孙瑞珍捻髯一笑:“此事,非我等臣子所能妄加揣测,只要于我皇上面前行礼之事能取得一致,想来,贵使进京之后,皇上定会当众晓谕,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听完通译的话,文翰一双焦黄的眉毛深深的皱起,讷讷的说道:“贵使,贵国皇帝陛下的盛情邀请我和我的同伴非常的感激,只是,若是贵国始终要求我等在贵国皇帝面前行跪拜礼的话,我想,我们的谈话就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
“若是这样的话,专使先生,关于广州入城一事,怕也要被永远搁置下来了。毕竟,你等若是不能在我皇上面前一诉衷肠的话,很多文书往来,总难免有以词害意之患,怕是我皇帝陛下,也不可能行‘抑民心而奉外’之策吧?”
“若真的是这样的话,怕就会出现很让我们都觉得遗憾的景况了。”
几句话的功夫,刚刚和缓下来的气氛又立刻烟消云散,彼此互不相让,各逞口舌之能是,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争得面红耳赤。
陆建瀛在一边看看不是事,这样下去的话,倒要争论到几时?他对于夷物也是‘略识之无’,可称得上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只得做好做坏的劝解:“列为大人,贵使先生,如此下去必将伤了两国和气。我倒要请教,贵国大臣在面见君主的时候,是行得什么礼节?”
“只是鞠躬行礼。”
“这样说来的话,贵国人民,便从无下跪之例喽?”
“呃……”
文翰一打楞的功夫,给孙瑞珍提了醒,他想起了皇帝在内阁面对群臣时说到了英夷只有在对上帝的时候,才会行单膝下跪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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