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听着:“……然贻害国家,厥罪维均,若不能力申国法,何以肃纲纪而正人心?又何以使朕不负皇考托付之重?”
念到这里,内侍合上上谕,再一次退到一边。皇帝冷冷的向下望着:“穆彰阿,朕本意是想让周祖培直接到你府上传旨,又怕天下人说朕是不教而诛。今天朕在这里,满朝文武也在,朕上谕中所提及之时,你可有什么自辩的吗?”
“老奴有罪,老臣有罪,万不敢再在君前哓哓。只求皇上默察臣心,从未敢稍存慢渎之心的!”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几不成句,弄得九州清晏殿中一派凄凄惨惨。
“你且回去,闭门思过,不用再到军机处入值了。回头,朕还会有旨意给你。”
“臣领旨,谢恩!”
等得穆彰阿出殿而去,皇帝心中轻轻地喟叹一声:“朕前些时日翻阅世宗宪皇帝实录,偶有心得。宪皇帝当政时曾经说过,臣下有无心之过,虽过不罚,有有心之善时,虽善不赏!朕心向往之,虽自认德行浅薄,不敢比拟宪皇帝圣明于万一,却也以祖宗圣训奉为圭臬。”
“穆彰阿三朝老臣,一朝得咎,便是朕也是心中不忍。皇考在日之时,待穆彰阿恩宠有加,及朕继位,也是闻言抚慰,天语劝勉。国事大政顾问垂询。若真是于曾国藩大不敬事体有求恕之意,难道每天与朕见面的时候就不能提及,以为朕是明思宗那般待大臣如草寇,不杀不足以彰显天威的亡国之君吗?”
说到这里,皇帝的语气陡然提高了起来:“穆彰阿虽然是曾国藩的座师,却更加是朕的臣子,这般只顾师弟之谊,全不考虑朕躬的小忠小义,若是出在新入朝堂的草茅新进的后辈身上,也算是情有可原,穆彰阿三朝老臣,目无君父一至若斯,更加的可恨可鄙!”
一开始的时候,皇帝还能够保持一种冷静的语调,说到后来,已经是其声若吼了:“周祖培?阿勒精阿?”
“臣在!”
“穆彰阿一案交由三法司审理,你们两个人身为刑部尚书,要切实的担起责任来。若是再有徇情之举,朕断不能轻饶!”
“是。臣定当一体大公,万万不敢徇情枉法。”这一番威权独操,赏罚由心的做法,让群臣第一次认识到天子权威,是而周祖培回答的时候,声音也不自觉的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再有,便是曾国藩之事。”半真半假的发泄了一通心中的怒火,皇帝把话题又拉了回来:“也是要刑部司官上体朕心,认真处置。”
“是!”
失魂落魄的穆彰阿前脚刚刚踏进府门,周祖培乘轿就到了:“有旨,着穆彰阿跪听!”
“罪臣穆彰阿,恭聆圣训!”
“奉皇上口谕,有话问你。道光三十年七月二十一日,朕在九州清晏殿叫起,谈及转授户部左侍郎,加军机处学习行走曾国藩于谢恩折奏体大不敬一事时,曾有言道:‘此事事干重大,还是等朕详加思考之后,再行定夺。’之语。你还记得吗?”
“是,罪臣记得。”
“等到七月二十三日,朕命周祖培携圣旨出京,将曾国藩拿入京中,交三法司审明问清,再做决断。同一天,曾国藩的谢罪折便上呈御前。这其中,可是你与他有书信往来?”
“是!”这时候也容不得穆彰阿抵赖了,只得深深地伏下身去:“罪臣是看曾国藩才堪大用,生恐皇上天颜震怒,……便做出此等不诚不忠之事,请皇上重重责罚,以儆天下臣工效尤。”
周祖培心中有些难过,穆彰阿三朝元老,受先皇倚重可谓深矣。面对新君一纸诏书,便体如筛糠,屏显苍老本色,这种兔死狐悲的心境到底是什么滋味,他也无暇细辩,当下点点头,朗声说道:“奉旨!察,穆彰阿忝为朝廷宠臣,累受皇恩,不知诚忠精白事君,见伊子弟有大不敬事体,固有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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