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回本土,当地日人知道这一下全局输光,失去管理与保护的责任感,有的厂屋倒塌,机件暴露;有的原材料不及利用,委弃在屋旁路侧,任凭风雨摧残,灰泥泼溅,暴殄天物,令人不胜感慨。有一天我走过左营山区,见有大号探照灯十数架,各高十余英尺,丢弃满地。因这些探照灯是码头夜间作业用的,是贵重的器材,所以我就向文永青康责问。文永青康辩白说:‘这是因为华机时来此地袭击,在仓皇拆迁时,急不能择,权且寄放在林间草际,以免被炸,来不及做好妥善的安顿。而日本预备交接之后,有许多更迫切的事在等着做,自然顾不了这些探照灯了,顾此失彼,实属无法避免。’我说:‘现在命你即日集拢起来,择地迁移,做好保管工作以免损坏。’果然第二天我再去看时,已经搭好了有雨盖的临时仓库,把所有探照灯都安放妥当了。这只是我主管的一个部门的一个事例,别的部门类似的事例不胜枚举。我们如不认真督责,日人自也得过且过,想来接收的物资中,除了被贪污官吏吞没之外,其因缺乏保管保护而遭到损失的数量怕也大可骇人啊第三,机械处接收有电料很多,点收时与底册不符,这回不是溢额而是短少。我自然责问日方主管人员,要他们负责赔偿。而日方主管人员说,短少部分是保安局强行取去,虽然留下条子,而经手人却不肯签名盖章负责,那时你未来接收,我们无法违抗,这责任我们不能负。我闻讯大怒,他们利用职权擅自劫收,而且不肯出具正式手续,如此事流传出去,在日人指证下,保安局自不能逃其责,可是国家的脸面也丢光了。但我又不能默认姑息,因为实收与底册不符。我便亲访保安局向其追索提去的电料。连访数次,保安局长始终避而不见,正式具文追究,也始终不答复。我遂直接电告程璧光将军,程将军大怒,令警察局派员究责,并由海军肖文少校率海军将士陪我前往,将保安局长及其僚属捉拿归案,并尽数追回被劫收之电料。此事后为报媒报导,于贪墨不法之徒震慑极大,后遂少有此类事件。”
“这是与我有关的官方劫收的事情,再谈谈军警搜刮日本人私财的事。在台的一般日人遣返回日时,每人准许携带其所属私财。然日人骑在台湾人民头上五十年,不管为工、为商、为医、为教,无一非高薪厚给,囊橐丰盈,为台民所痛恨,故遣返时多受到军警严厉搜劫,甚至有的是光着身子回去的。日方提出抗议,徐元锦将军遂下令禁止搜刮日民。有人表示反对,对徐将军说,‘这些日本人所携皆台民膏脂,根本不值得同情。’徐将军回答:‘话虽如此,不过不应该便宜那些借势勒索、乘机夺取与临场搜劫的军警人员,这些财物是台湾同胞几十年来做牛做马、流血流汗的结晶,而白白便宜了贪墨之徒,台湾同胞却不曾得任何便宜,却与国家声誉有大害,此风绝不可长,是以必须严厉禁止。’我认为徐将军的处置极为得当。后有不法之徒故意违令,被徐将军依法处决,此风遂止。英美诸国闻之,颇为赞誉。而日民感激莫名,日本政府亦有好评。”
“我因文永青康外表恭顺,多与闲谈。为要试探战败后日本舰艇和飞机之情况,我问文永青康:‘日本明治维新后,竭倾国之力,建立海陆强军,然此战后,在台许多舰队如何归于乌有,其主要原因、经过情况与避存地点,望告知一些。’文永乃答:‘自贵国封锁日本及朝鲜海岸后,日本本土未能支援台湾,且战前主力舰艇多抽调回国。留台驻守者多为老旧之舰艇,稍加以修整补充,在短期内扩充兵力、添置火炮和加强新式射击武器。因而在参战后,经过双方一阵主力遭遇战,因贵国的海空军航行速度和炮火射程皆远超日军,所以贵军战舰能置日舰于死地,而日舰却无法击中贵舰的要害。自海战交手失败后,在台之日本海陆军胆气皆丧,一遇贵军,即慌乱不知所措。舰艇被追紧时,有的被击沉没,有的慌不择路,所幸余者,则驶近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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