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也不多想,将手中捏着的那枝墨色梅花,向他直摔过去。
开心已有准备,轻巧接下。
无忧这才想起,还不知他们要杀的是谁。
身后传来不凡淡然的声音:“手脚干净些。”
开心不答,垂眼看着手中墨梅,放到鼻下闻了闻,露出一抹散漫浅笑,滑坐下去,头枕了厚实的木桶边缘,手臂仍随意搭在两侧,哼起小调,悠闲得很。
无忧心里紧了紧,转头看向不凡。
他面庞秀丽俊雅,没因为片刻间定了谁的生死,而有丝毫动容,转身向外走。
无忧追上一步,拽了他的衣裳,回头瞥了一眼开心拈在指尖上,随着小调打着拍子而轻晃的娇弱梅花:“要杀的是谁?”
门一声轻响被人推开,千千捧着一套黑色男装进来,不敢看不凡,绕着弯往屏风后送。
开心哼着的小调嘎然而止,半眯的眼睁开来,难得的正经,静看着头也不敢抬一下的千千:“你轻功不错。”
千千手一抖:“一般般。”
开心笑了笑,何止是一般般,不再多说什么:“放下吧。”
千千忙将衣衫放到一旁衣架上,偷瞥了无忧一眼,脚底抹油的溜了。
开心追着她的背影一直消失在屏风后,才收回视线,慢慢垂了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
无忧回头,见不凡已经出了房门,回头叮嘱开心:“不管什么人,我回来再说,你不许先动手。”
说完,三步并两步的朝门外奔了出去,追上不凡:“我不想杀人。”
不管要杀的是谁,这件事都是因她而起,她不想有无辜的人,为她的所为而死。
“你该去换身衣服,再有一个时辰,太子就要到了。”
看着不凡沉静如夜暮的黑,这眼神……想起子言曾讲过的关于北齐小太子的故事,心念一动。
“不必为我和峻珩的事杀人,我和他不会有这桩婚事。”成这桩婚事的该是兴宁,但她借用了兴宁的身体,在兴宁回来前,绝不会和峻珩扯上夫妻间的关系。
虽然她和子言只是儿时的情份,但子言是她的驸马,是她的正夫,那是公告于天下的,她绝不允许再有别人来占据他的名份,哪怕是借用的身份,也不能。
不凡凝看了她半晌,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借一步说话。”他太过聪明,也太过敏感,无忧只是一念之动,也瞒不过他的眼,倒不如说穿去。
他侧身让开道路。
无忧从他面前走过,一直走到后山前那片满是野花的空旷之地才停下,她选这个地方是因为周围除了仅过脚踝的野草鲜花,再没有别的东西阻挡视线。
也就是说,不可能有人隐藏在暗处,偷听到他们谈话。
不凡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在离她两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微低着头,看着脚边野花,并不开口问话。
无忧站在原处,看了他一阵,轻抿了抿唇,向他走近,站在离他极近的地方,微仰了头,可以将他的表情尽数看在眼里:“峻珩真的是我选的人吗?”
“不明白你的意思。”不凡神色间全无所动,仍只看脚前那朵随微风轻摇的小小野花。
“你当然明白。”他这样的人,岂能不对兴宁的事,摸得一清二楚?
“你以前不会这么跟我说话。”不凡终于抬眼起来,看着眼前这张清秀的小脸。
“你也说那是以前。”无忧想通一点,时间能改变一切,他与兴宁三年不见,就算她变得面目全非,他除非拿得出足够的证据,说她不是兴宁,否则又能拿她如何?
等他寻到证据,她已经远走高飞。
不凡看着她的眼,这双眼比过去黑了许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