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盗亦又盗(三)】(第1/2页)  真浪子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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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皋居坐北朝南,此时在大堂的西北角坐着一个矮瘦男子。

    他瘦骨嶙峋,仿佛一阵风能把他吹散架,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粗布衣裳。脸盘削窄,尖下巴,酒槽鼻,一双鼠目四处乱看,似是要把这里所有的人都看个遍。

    身前的桌子上摆了五道菜,在最中央是一盘清蒸草鱼。

    在他身后是一扇大窗,降香黄檀木质的窗棂从窗外偷进几缕清风,将近前的二三幅挂画搔拂得哗哗作响。

    白衣公子玩味地看了他良久,时而摇头,又时而点头,看得葙儿很是糊涂。

    其实适才葙儿让他猜那个矮瘦男子的身份,不过是无意中看到其打扮像个破落户,与此地的其他锦衣华服、峨冠博带的宾客截然不同。而其贼眉鼠眼的样子更是与这里的风雅气质格格不入,便心生好奇。

    但其实她并未细想太多,毕竟虽然这九皋居门前确实挂了那副盛气凌人的对联,酒菜价钱相较其他酒家也贵上些许,也并未见店家往外赶人的情形。故此,虽然那好似泼皮的矮瘦男子坐在这九皋居中,她倒也并未觉出有甚么大不了的。

    只是自家公子此时仿佛对那泼皮很是上心,表情愈加肃穆起来。

    “有意思。”

    他收回了望向墙角一隅的目光,把头扭了回来。刚要举筷夹菜,眼神却突然凝滞。他那清秀如柳叶般的剑眉轻轻挑了一下,刚离桌的筷子又啪地撂下,眼睛转到矮瘦男子桌上的那条鱼身上。

    “真有意思。”

    他轻声说了一句。

    也正是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咚咚”的踏步声。

    ***

    “晦气,今天的破事儿真是多。”

    方十二打了个喷嚏后,把身上略显单薄的衣服紧了一紧,而后咒骂道:

    “自打晌午时被那姓齐的贼猢狲撞上一下,到现在就没消停过,真他娘晦气!”

    他身后的朱长生短笑两声,问道:“老方你说姓齐的,该不会就是那个齐赢誉罢?”

    方十二呸了一声,恶狠狠地答道:“除了那个泼才还能是谁。这厮着实欠管教,改日老子去他家吃几杯酒,顺便教他认认礼数。”

    朱长生听后嘿嘿笑了一笑,左手往他肩上一搭,调侃起来:“是是是你老兄本领通天,一百零八个强人都被你一棍子赶到梁山上去了,齐家那几十口人哪够你塞牙缝的”

    他此言一出,身旁众人皆是哈哈大笑,也都你一言我一语地起哄。

    方十二抖了抖手中的水火棍,棍子敲到青砖路上,砸出几道裂纹。

    他本就心情极差,此时又听见有人拿衙门口的那档子事调笑他,心下忿忿,怒斥道:

    “去去去!瞎扯甚么鬼话!小心爷爷把你们这几个泼才舌头拔下来,拿热油滚了下酒吃!”

    而那起哄的几人听了这话更是大笑不止。其中一人说道:

    “连个姑娘都怕,还敢拔舌头,胆子这么快便练大了?到底是哪个馆子里的哪位姐儿将你调教出来的,告诉哥几个,让哥几个也去捧个场,哈哈哈”

    方十二满脸通红,似要渗出血来,羞怒交加。

    “都打住都打住在说甚么浑话,都停不下了,没看到大人马上就过来了吗?都站好,有话憋回肚子里,当屁悄悄给他娘的放了。”

    吴藉缓步走到了刚已站定的队伍前面,看着底下几个人严厉教训道。

    最近他这个做押司的也烦心得很。

    自从前些时日衙门搬出了禁药令,已有好几波亲戚朋友找他疏通关系买药治病,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了许多,真堪快踏平门槛了。可不管对方送来多重的礼,他都不敢收下,谁也没有帮。

    他并非是那般严守法纪的人,也并非自恃清高,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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