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娇,决不能有半点闪失。
这一切距离刚刚壮汉打马过来,至多不过半刻钟,却已经是惊心动魄,生死已定。
“好!好!好!吾竟然能碰着你这样的高手,快意!”壮汉连说了三个“好”,豪爽大笑,只是手中却没有丝毫放松。
“姎亦佩服的很。”竹歌脸上带着笑,清脆道。
“姎”为汉时女子的谦称,这两个人说话间彼此客气,又带着笑。要不是手中的刀还在分毫不让地缠斗着,该以为这两个人彼此还颇有好感,殊不知在做生死之斗。
竹歌眸中灿光一盛,手腕一抖,袖中蓦然同出九柄短刀。寒光反射间,但见她两手一翻,刀刃向外,刀尖向下。
拉开弓步,青光四射,一道叫人为之心悸的弯月刀影向壮汉扑面而去。
刀锋所到处,无人可挡。
壮汉岿然不动,紧紧盯着刀影。待到刀锋快到跟前,才身形矫捷闪电似地移动起来,却还是被九柄齐连的刀锋刺中了胸腹间,血花四溅,四下四下飞溅。
而在他专心之时,竹歌袖中再出双刀向着马车中的老者而去。
壮汉余光瞟见,心里紧,知道这是对方掐着了自己的软肋。他顾不得许多,纵身向马车赶去,刀锋在他背上带过,入肉三分。
赤红的鲜血瞬间就染红了他的衣裳,他却连眉头都不曾轻眨一下。
他几个起跳间,已经到了马车间,一挥手中的刀,挡住两柄短刀凛然的攻势。
而在壮汉凌然的瞬间,雪舞就抓住了机会。纵身往场中飞上一匹马,策马过来一狠劲捞上阿娇放在身前,策马而去。
等壮汉解围后回头一看,竹歌正从翻塌的马车上背起一个包袱,脚尖翻飞上了一匹无主之马。
壮汉大惊,知道中计,正要上前去追。
车里的老人止住了他,道:“墨风,别去,追之无益。”
他抱拳低头,当即颇为羞惭地低声说:“是墨风无用!”
老人浑浊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冷芒,轻轻道:“回去吧,到底还是吾小看了张守平。”
只是他太滑了,好容易摸到点边。这次把他惊住了,以后只会更警觉。
老人微眯起眼,望着一地浓稠的鲜血。“回去吧,叫人把他们好好下葬了,善待他们的家人。”
壮汉默然点头,只是低着的眼眸中到底泛起了些泪光。
时至正午,阳光终于在低沉的乌云间探出了头。天地间,光芒万丈。
阿娇伏在马背上,叫雪舞单手紧紧抓牢着。在剧烈的颠簸中,她觉得自己的肠胃都已经颠的错位了,难受极了。
终于跑了有三刻左右,听得身后并无追兵。雪舞才微微缓了下手下缰绳,待马慢下度来,才把阿娇扶起来坐在马上。
阿娇接过缰绳,忍住胸腔的疼痛,轻声说:“我会骑马,我来吧。”
雪舞嗯了一声,想起方才打斗时阿娇一脸惨白,拽她上马时整个人都软了。又关切问道:“女士,没事吧?是不是吓着你了?”
阿娇许久没有骑马,好在身体记忆还在,在马背上坐直了一会也略缓过来点了。只是,心里还尚存着一点余惊。听到雪舞问,她轻轻点头。
雪舞就在身后,安慰她道:“女士,你别怕。时间长了,就习惯了。”话刚说出口,自觉不对,又赶紧补上一句:“我刚开始的时候吓的直哭,不过后来就好了。”
咦,好像还是不对啊。雪舞怎么想怎么别扭,看着前面阿娇已经僵硬了的肩膀。
她正要再说什么,竹歌在旁边笑着开口了:“快别说了,不想就自然过去了。”
又问阿娇:“女士,我们接着去哪?还按原定计划去函谷关吗?”
信马由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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