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思管这些杂事了,临时被征用的河南巡抚衙门里,高迎祥对着二十几个头领躬身一礼,说道:“本王对不起几十万的将士,愧对跟随多年的诸位兄弟!如果不是本王昏聩,断不至于让兄弟都深陷此险地”。
其实,鼓动高迎祥来打开封最起劲的就是在座的头领。高迎祥虽然被推举为闯王,但是,下面的各部头领都有自己人马,少的五六千,多的二三万;这种制度就好比草原民族的部落体制。
高迎祥想改也改不了,哪个头领会放弃手中的权力?这几次大战,各部伤亡不一,往往人马少的部众都派到前几天冲城门的参考战斗中;而翻墙逃命的就是大部众人马,王老虎昨天就率军翻墙去了,只是现在不知道生死。
所以,农民军的这种军制,实际对军事的统一指挥时很不利的;而且,各部之间矛盾重重。现在,如果不是大敌当前,这些人早就互相闹起来了;农民军内部从来不是铁板的一块。就像李自成,根本指挥不动张献忠的一兵一卒;同样的道理,张献忠也指挥不动罗汝才的一兵一卒一样。
“今天夜里,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我会带着本部人马继续冲击南城吸引敌军的主力注意,而你们各部从东c西c北三面突围。最后,到底谁能逃出生天,就看谁的命硬了!这也是本王临死前的一次赎罪吧”。
高迎祥经历一次大错之后,言语之间带有很重殉道者味道。
“闯王!要死兄弟们一起死,大不了跟这群狗官兵拼了,人死不就是碗大的疤吗?打造反起,咱就没把这条命放在心上了!”,说话的是几个激进的头领,也是对高迎祥最拥护的。
不过他们的话没有的得到多少人回应,多数的头领则是默默的看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
高迎祥微微的环视一眼,心里一阵悲哀。没有太多犹豫,高迎祥示意大家安静后,继续说道:“兄弟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的目标太显眼了。如果我不出现吸引官军,你们谁也走不了!最后,你们活着逃出去的兄弟记住我一句话:从今往后,世上没有高闯王了,只有李闯王了!你们都去拜自成为主吧!”。
过天星随着众人走出大堂,心不在焉的想着今夜突围的事情。突然,有个亲兵走了过来,擦肩而过时塞了一张纸给他。得众人走远后,他走到火把下面偷偷拆开一看:闯王在后院的书房等着你。
过天星出了巡抚衙门,转了一圈,发现没有跟踪注意后,转身从侧面回到衙门。
当过天星走进后院的书房里时,高迎祥安坐在桌案前,身后还站着一个青年。
“闯王!”过天星拱手行礼道。
高迎祥颔首说道:“坐吧,我记得你本名叫高树杰吧?”
过天星感叹道:“难得闯王还记得。是啊,十几年了!当初,要不是闯王带来攻进米脂,从县衙大牢里把握救了出来,我早被官府砍头了。咱们穷苦人家当中,我算是取了个好名字了”。
“我爹当年家里穷,却硬是拿了十斤高粱请了教书先生给我取了个像样的名字。只是,这世道没有咱们穷人的活路,咱后来也辜负老爷子的期盼,走上偷鸡摸狗的路子”。
高迎祥附和道:“是啊,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吃这碗造反的饭”。
沉默了一阵子后,高迎祥说道:“老哥请你来,最后有件事情,得兄弟帮忙!今天三更突围,你带着你们本部人马走西门”。
过天星诧异道:“走西门?那是洪承畴中军大营所在!是最危险的地方!”
高迎祥正色的说道:“正因为西门时洪承畴的中军所在方向,所以,那里反而是最有希望突围的地方!我算过了,东面向兰考,二百里全是平原,根本逃不过官军骑兵的追杀。南面也一样,三百里内全是平原。北面五里外是黄河,但是我们这些北方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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