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刺史正在书房中看信,因是孝期穿着一身素服,坐在躺椅上衣领略微敞开着。陈青今日穿的是件圆领襕衫,虽才1岁也有了些风流才子的派头,陈刺史见了也就点了点头,看着这个侄子很是满意,招了陈青到书案前面,把信递给他,等他看了才说:“你大表姐婉莹的家书,你也看看,说是央了她公爹给我谋缺呢,要我说,急什么,还有一年才孝满,她妯娌几个也没谁是这么的,要是她开了这个先例,其他几个妯娌不得给她使绊子,婆母也会不喜。”
陈青大致看了看,说:“这也是大表姐的孝心,虽是还有一年,也是很快就过去了,这一节节打通上去也花不少时间,您还是要上心的,那孝期满了没打点上复不了职的也不是没见过,咱们是知道大伯您的好官风,可上头的人不知道。咱们也不像别的人家没处使力的,不过就是怕大表姐银钱上不够使,总不能咱们家的事人家帮了忙还得把钱填了,您就让人送些票子去才好让表姐央求人家打点的。”
陈刺史心里虽是还担心自己的事情麻烦女儿,让女儿在夫家被非议,但还是犹豫着点了点头,陈青见大伯虽还是心疼表姐,不过也还是听进去了的,这女儿家出嫁选夫婿不也就是为着有事了夫家能帮上一把的,谁家也都是这样,谁又说得准她其他的几个妯娌暗地里有没有用过夫家的势呢。陈青也不再理会这事儿,反正还有时间,可以慢慢筹划,他却急着回他自己的院子里去,于是便和陈刺史告退了一声,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陈青的父亲在族里的排辈行八,而陈刺史则是行五。陈八老爷吃喝玩乐样样都行,却很怕这个刺史表哥,陈五老爷也不喜欢他,但是对陈青这个侄子却是很喜欢的,平日里陈青来这边也是专门留了个院子给他的。陈五老爷觉得这个侄子为人沉稳,学问也是不错的,举人功名还是很容易就能拿到的,就是靠不上进士,到时想些办法给侄子某个不大的位置还是不难的,可以慢慢往上爬。
陈刺史原本也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原也有些才气,只是身体太弱。原本他好好的在家里养着,陈家也不是养不起一个清闲少爷,可这位陈大少爷极为自恋,总觉得人才被埋没了,一定要去科考。到也让他顺顺利利的成了举人,原本有了举人功名也是不错的了,但他不甘心,非要上京去,这就出事了,因为劳累过度考场里就倒下了,被人抬出来后家里虽然马上派人来接回去养着了,但是从此一病不起,再过得个两年也就没了。陈刺史就算是刺史,这人病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二少爷呢,是个姨娘生的庶子,从就不敢大声与人说话,读书也不灵,眼看着是没什么希望的,陈刺史见他烂泥扶不上墙也就放弃了,让他管些庶务,也是没法在官场上混的。而三少爷,也是陈刺史的儿子,很是疼宠,陈刺史的所有希望都放在他身上,不过也才五岁,尚看不出能否考得功名,就是能考得功名,陈刺史也怕自己日后老了没法提点他,对陈青这个将要下场的侄子就尤为上心了,毕竟以后自己的儿子可能还要仰仗着陈青的。
陈刺史见陈八老爷不管儿子,索性平日里三不五时的就让陈青到莲花镇的宅子里住上一住,也好考教他的学问文章。
陈青回到自己院子里茶也不喝净了手展开宣纸就要下笔,下笔前还不忘把阿福给赶出门外去。
阿福有些搞不懂少爷这是怎么了,连水也不喝就写诗吗?不过他向来是不懂这些雅致的,听说有的文士诗性来了还在人家寺庙的墙上题诗题词的,不过别的他倒是可以帮少爷做,想着今天那个喜说她给这边陈府里卖了些东西,有新鲜玩意他得赶紧去给少爷要一份来,这陈府里除了陈五老爷和少爷就属他的少爷最金贵了,谁敢不心伺候着?等少爷尝过以后他也能尝尝这喜的弄的新鲜玩意,他虽然不愿意少爷和个村姑靠那么近但是还是很喜欢这个村姑弄出来的新鲜吃食的。阿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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