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辉帆领来说,新船测试是如同例行公事般的日常作业,而威尔金也早已参加到觉得厌烦的程度。对他这样的上位船匠来说,一艘浮空艇到底能跑多快跑多远,光用看的就能推测出个八九不离十,也因而才对那艘绿穗领主弄出来的那艘胡来新船嗤之以鼻。
沉重的船首会大幅降低船体机动,相反的,推进用的翼帆则被压缩到几乎没有的程度。这样的浮空艇不可能飞得动,充其量也就像现在这样被工作船拖拽着在空中滑动而已。不过那能叫飞么?
“哼!一群外行人!”
威尔金粗壮的胳膊抱在胸前,再次重重哼了一声。
这些年来他见过太多公子哥儿们一拍脑袋弄出来的妄想,那些勉强造出来的鬼东西最后无不一落得在船墓里积灰的下场。虽然绿穗领主很豪气地拿出一万里恩来打赌,但气魄和实际根本是两回事。威尔金对赢下赌注充满自信,但那笔赌金要如何花费却让他颇伤脑筋。
“居然连小姐也跟着胡闹”
威尔金不满地嘀咕着,目光移向前方的测试空域。乘风航行是浮空艇的基础,根据要求那艘船必须依靠自身力量抵达空域尽头的浮标处,而消耗时间越少则证明船的航行性就越优良。这时候的空况非常理想,无论风向和温度都非常适宜航行。
此时典礼舰已打出开始的讯号,两艘作业舰切断缆绳徐徐驶离西风号。
失去牵引的西风号在空中飘晃了下,随即并没有像普通浮空艇那般展开两侧帆翼,反而船尾那根横置安设的奇怪桅杆在挂起信号旗后便开始转了起来。随着桅杆徐徐转动,其上配置的数重桨叶也跟弹了出来。桨叶间彼此交错,随着桅杆一并旋转着。
“能转动?那东西?”
威尔金愣住。如此沉重的桅杆根本不可能靠人力驱动,更何况还带上桨叶。那些桨叶转动时扯出呼呼啸声,那可怕声势甚至连典礼舰这边都听得到。威尔金好不容易从那旋转桨叶里抽回目光,随即注意到那边西风号居然已和停驻原地作业船拉出了一大段距离!?
什么?那货真的能飞?威尔金瞪圆眼睛。
这时候脚下传来阵阵颤抖。为确保邻近观察的视点,这艘典礼船也开始伴随加速。只见典礼船两侧张开洁白翼帆,翼帆被风鼓动着,随着西风号朝前方飞去。威尔金死死盯着远处的西风号,想不透没有帆翼的它为何能飞得动。
威尔金本待典礼船靠近点好观察仔细,但没多久却注意到,视界里的西风号却越变越小。典礼船居然追不上那艘怪船!?
开什么玩笑!威尔金咂舌。
这艘典礼船可以说是辉帆领造船厂的得意之作,威尔金对它非常了解,载重小又翼帆大的它,从来没有在速度上输给过任何浮空艇。此刻居然被那艘连翼帆都没有的怪船给甩到了后面?
骤然间一阵猛颤再次袭卷船身,位于前侧舷的一对辅帆也被打开了。辅帆被动用的情形极其稀少,看来为保住“辉帆领最快”的名誉,那位当船长的老伙计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翼帆展到最大!打开辅帆!妈的老子绝对不吃尾烟!”
船长的怒吼隐约穿透天花板传来。这时候原本热忱交谈的宾客们也察觉到事态似乎不同寻常,纷纷把视线转向那对被风鼓起的辅翼以及在前方疾近的新船。
“嚯嚯,居然逼得塞乌尔连辅帆都用上,那艘船相当不错嘛!”
“这是要开始飙船的节奏么,要不要赌赌看谁会赢?”
兴奋起来的宾客们开始期待一场精彩的飙船比赛,新船试航时偶尔也会出现这样的余兴,然而今次却是其中的例外。
原因无它,只因两艘船的航速相差实在太远。
哪怕典礼船的翼帆全开,也全然无法拉近与西风号的距离。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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