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年十月初九,后唐大将李嗣源抵达开封,挥军攻城。
偌大的皇城一片混乱,梁帝朱友贞自知亡国难免,玉玺已丢,他招来控鹤都将皇甫麟:“梁晋乃世仇,你杀了我,切莫让我落入李存瑁手中。”
皇甫麟自是不肯,伏地大哭:“卑职愿意护送陛下前往洛阳,到时重新集结兵力,还能一战啊,陛下。”
朱友贞也是恸哭不已,这时一个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在大殿中响起,朱友贞抬头看去。
只见一位年轻的公子,缓缓地从阳光中走进大殿之中,那公子穿一身天青色的长袍,嘴角竟然微微带着笑意。
那笑让朱友贞遍体生寒,如今宫人四处逃散,就是自己身边的近侍也已经没了踪迹,这空空荡荡的大殿中,只余自己和皇甫麟,这位年轻的公子,来得太诡异了。
“请问,你是?”朱友贞小心地问道,他心里还残存一丝希望,只希望这位公子是来救驾的。
那位公子立在朱友贞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了脚步,一双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了朱友贞一番,才缓缓说:“我是希夷先生的徒弟,今日是来讨债的。”
希夷先生的名号,已经将近十年不曾听闻了,可是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公子,朱友贞还是一步一步后退。
无尘却紧紧逼近:“你说,你们到底把我师父怎么了?”
朱友贞不禁吞了吞口水:“先生,先生真的是凭空消失的,我们也没有抓到人。”
凭空消失?他是当自己傻吗?无尘看向趴在地上浑身发抖的皇甫麟:“你说,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皇甫麟对希夷先生这件事情并不知晓,但是众人皆传希夷先生凭空消失,那陛下说的自然是真的,他忙点头:“真的,是真的!”
世人都说是真的,无尘却是不信。
“既然你们不说实话,那就去死吧。”无尘直接抽出挂在腰间的剑,毫不犹豫地朝两人刺过去。
朱友贞和皇甫麟本能地想躲,可是,无尘要杀的人就没有杀不了的。
霎那间,两人身首异处,血流一地。
无尘拎着还是滴血的剑,站在空旷的大殿中,眼泪却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先生,梁国灭了,但你的仇还没有报。
不仅有梁国,还有蜀国,还有华岳宫,这些人,一个都逃不了。
次日,唐帝李存瑁进了开封,在宫中大摆宴席。
酒过三巡之后,李存瑁微醺,便去了偏殿。
偏殿中点了烛火,但是一盏灯火却照不亮整个便殿,他站在门口看着坐在灯下的那个人影。
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冬日里,那位年轻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声音如冬日的冰一样:“我能让你做皇帝,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要灭了梁国、蜀国!”
“好!”
思绪重新回到偏殿,李存瑁朝那个年轻人走去,在靠近他三步远的地方止住脚步,躬身一揖:“无尘子!”
无尘抬起头,微黄的灯光让她眉间柔和不少,她看向李存瑁,语气温和:“陛下言而有信,不枉费这些年我的良苦用心。”
“不敢,与无尘子的约定,我不敢忘。”
“不敢忘就好,梁国已灭,蜀国,我不想等太久。”无尘说话从来是轻声细语,声如鸿毛,并重如千斤地压在李存瑁的心中。
李存瑁的这个帝位的确得益于无尘,无尘子就如一柄利剑,替自己清扫了所有的障碍,自己才能坐上帝位。
无尘子是希夷先生的高徒,当初希夷先生死得不明不白,梁国、蜀国便与这位无尘子结了死仇,无尘子辅佐自己坐上帝位也是为了报仇。
屠杀一人已经无法熄灭她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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