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礼。”武昙笑着跨进门来打招呼。
谢明宜低着头,平时话多的她今天却很安静。
世子妃却没有马上落座,又冲着她郑重的拜下,正色道:“冒昧登门,也不知道有没有扰了舅母,昨日您搭救宜儿的事,于我们整个谢家而言都是莫大的恩典,老祖宗和妾身心中都十分过意不去,想着还要再登门来当面道谢的。”
“大家都是亲戚,一家门嘛。”武昙伸手扶了她一把,顺势将她带到座位上坐下。
世子妃这话,别有深意,虽然没明说,但是提到整个谢家,意义就不一样了——
谢明宁窝里反,设计了自己的堂姐,并且就武昙的猜测,还极有可能是被人怂恿操纵的,这事情也得亏是发现的早,还有的遮掩补救,否则——
就算谢明宜侥幸不死,谢家的名声也要受到极大的冲击,不好善了的。
武昙也是世家出身,对其中利害很清楚,所以虽然世子妃有点兴师动众,她也坦然的受了对方的感激。
而这话题到这里也就点到为止了,自家的污糟事,世子妃不会过多的对外人透露,拿了一份礼单出来之后,就转移话题跟武昙聊起了闲话。
为了表示友好,她们母女在武昙这一坐就是一小个上午。
武昙就从善如流的命人备了午宴招待二人。
午后世子妃带着女儿告辞,武昙刚去二门外送了他们,正往后院走,雷鸣就从前院的方向追了上来:“王妃。”
武昙止步回头,见着只有他一个人,不禁怪:“王爷呢?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雷鸣拱手一揖:“晚间宫中要设宴为北燕使臣洗尘,正好也要顺便招待前两天南梁的来客,王爷被留在宫里了,让属下回来传信,稍微晚些时候便接您进宫赴宴。”
“我也去?”武昙不禁有些怪。
方才谢明宜母女俩在这坐了半天,不慌不忙的,显然是没有进宫的打算的,否则不可能在她这耽误这么久。
雷鸣道:“北燕这趟来的是老陈王和他家里的两个子弟,还有女眷随行,再加上南梁那边南阳侯府的嫡小姐进京,陛下又听说您昨日与她之间已然相识,就说请了您进宫去帮忙待客。”
“北燕来的是陈王?”武昙提前没跟萧樾仔细打听备孕使团的事,还是第一次听说。
雷鸣道:“寿安公主毕竟是皇女,老陈王是宗室,又有些资历在,这件事由他来处理相对的还是比较稳妥的。”
事关皇室女子性命了,确实不是一般的朝臣能做主处理的,老陈王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他过来才相对的比较容易服众,并且在大胤期间可以直接将事情做一个了结。
而跟随他一道来的女眷——
武昙想也知道,必是出自他们陈王府的,也无外乎就是那个燕廷婷了。
“哦。”武昙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敛了神色问道:“对了,风七那事处理好了吗?还顺利?中间没出什么岔子么?”
风七那女人,被逼到穷途末路上了,依着武昙对她的了解,那女人毕竟是会疯狗一样的乱咬人的,决计不会轻易认罪的。
“顺利。”雷鸣回道,说着,却是目光略一闪躲的微微垂了下眼睛才又继续:“事情已经当面交代清楚了,人也移交给北燕人了。”
前阵子福宁殿所谓的闹刺客,不过就是萧昀的一个障眼法而已。
诚如萧樾所料的那样,那次风七和秋彤主仆闹出了乱子之后,萧昀就意识到了背后可能隐藏的危险,于是拿着闹刺客做借口,清理了福宁殿的一批人手,顺带着派人把风七给严密的限制了起来,以防止有人居心叵测的对她下了手,到时候死无对证。
将她留到现在,就是为了将她活着交给北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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