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表情一本正经。
武昙的眼睛眨啊眨,当时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这要是祖母真把她的婚事往后拖过一年去,萧樾非得上她家掀瓦拆房子不可……
“呃……”心里这么想的,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不想,老夫人忽的抬头看过来:“怎的?你还有别的想法?”
“没……”武昙哪敢承认?被老夫人这么直接的盯着,脸上蓦的一红,连忙掩饰着咧嘴一笑,做乖巧状:“我都听祖母的。”
说着,就又紧紧的搂住了老夫人的手臂晃了晃。
心道——
这个事儿看来是得跟她大哥火速沟通一下了,好在她大哥那边应该也着急,不至于选到六月去。
心里揣着这件事,就没什么心思哄老太太玩儿了,又勉强应付了一会儿就找借口溜了:“那个……不是要回京了吗?那我也回去叫她们收拾了。”
“去吧。”老夫人颔首打发了她走。
周妈妈目送武昙出了院子才关了房门回来,忍不住嗔道:“老夫人这怎么活着活着还越活越回去了?怎的还跟个孩子逗起趣儿来,瞧您把二小姐给吓得……六月里的日子本来就是挑给她的,您瞧瞧……这会儿指定是急着跑回去给侯爷写信说这事儿了。”
老夫人但笑不语,端起茶碗继续喝茶。
周妈妈将黄历拿过去收进小箱子里,再转头看看窗外的景色,却不免有些忧虑起来,斟酌着问道:“老夫人,奴婢说句逾矩的话,您说……咱们二小姐和那位晟王爷的事儿靠谱儿么?奴婢有悄悄地打听过二小姐院里,这两年里自从咱们来了这边,她跟那王爷那边就好像……逢年过节的也不见送点年货礼物啥的。这也就是咱们二小姐心宽,又是个实心眼的才不计较这些,他们这些少年人在一块儿,哪有这么敷衍不走心的?”
周妈妈说这话可是半点没冤枉了萧樾。
自从他去了东边公干之后,这两年多了,别说逢年过节的节礼,可是连信都没写过一封的。
虽说未婚男女之间要顾着男女大防,可这位王爷本就不是个讲究的主儿,以前在京的时候他可是殷勤得很,哪有这样的?
周妈妈这把年纪的人了,什么样的事没见过?
男人的心思都野,新鲜劲儿过了,还能剩下几分真心,真的谁都拿不准,可不是像是女人,只要一头栽进去了,再就不会轻易想着回头出来的事儿。
萧樾现在人在外边,谁都不知道他那边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偏这两天来他又表现的对武昙这么疏忽,周妈妈是由衷的替她家二小姐担心。
老夫人闻言,面上表情却是始终如一,淡淡的:“昙丫头是个心里有数的,你我都这一把年纪了,就不要替他们操这样的闲心了。”
武昙恨嫁,这几乎就已经直接写在脸上了。
可见这两年虽是不见面了,她对那个萧樾却是没半点生分的。
老夫人也年轻过,也曾轰轰烈烈如胶似漆的挚守过某个人,深知男女之间的有些情愫和心思都是任何的第三方所不能理解的。
更何况——
武昙和萧樾之间的事儿,本来也就不是能用三言两语就说明白的。
既然已经定好了要回去过年——
在京城侯府里过个年可不像在老家这么随意,那边需要走动和维持的关系有很多,通常都是年前一两个月就得开始互相打点了,前面三年侯府在丧期里头,很多事都可以从简处理,今年就不行了。
老夫人急着回去,用了三天时间把行李打点好,趁着天气正好,就带着武昙踏上归途了。
回城的路上带了不少东西,另外还有本家这边两个子弟来年要考科举,也跟着一道儿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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