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颇有些孤单的茅房。
“你还挑?就你还能守哪儿?”家丁上下打量着重毓,撇嘴道:“一点妖气也没有,你不会是从司禁来的吧。”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叫她别捡了便宜还卖乖,踏着大步就风火流星的走了。
得,敢情展府花了六百两银子就是为了让重毓守个茅房。
这处偏僻得很,离得最近的便是不远处还立着间饱经沧桑的柴房。重毓见茅房附近摆了个半人高的瓦罐,她试着抬了抬盖子,却发现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封住了。
重毓突然想到了晚上李阿婆说的一句话,她拿着剑便坐了上去。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捕快们的交谈声,越发衬得这边无比冷清。长夜漫漫,她竟然在守茅房。重毓只觉眼皮昏沉起来,抱着剑躺在瓦罐上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隐约中,她好像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恶臭味。
许是这股味道的缘故,重毓梦到了十岁那年的一个雪夜。
醒来时,将迟正靠着瓦罐坐在地上喝不知道从哪里讨来的酒。冬风凛冽而刺骨,天空已经开始泛白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重毓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嘶哑着嗓子问他。
“你入睡后不久。”
怎么会一点动静也没有……
“原来女子的呼噜声可以这般大。”将迟站起来转过身看着她,眼睛里充着红血丝,神情分外认真。
眼见重毓红了耳朵,紧接着两抹飞霞便上了脸。将迟抿嘴一笑,“真打呼噜?”
重毓气得一拳便打了过去,这人躲得倒是挺快。她冷笑一声,从瓦罐上跳了下来,拔剑便向将迟刺去。
“二公子死了。”
昨夜展府小到茅房都置了看卫,这厮怎么死的?重毓收了剑,“死在何处?”
“床上。”将迟顿了顿,道:“被发现时穿着大夫人的衣裳,脸上抹了胭脂。全身各处筋脉都断了个干净……还成了阉人。”
“几更的事情?”
“三更。三公子半夜想要出恭,不敢独自一人去,碍着面子又不好意思告诉贴身丫鬟,便去敲了他二哥的门。”
“三公子如何?”
“据一个捕快说吓得他当场失禁了。现在他已经被管家锁在了厢房里,说是为了护他周全。”
这人莫非想灭展家门?
放话要杀三公子只是调虎离山之计……可这展府昨夜护卫如此森严,那人还是堂而皇之的进了二公子的厢房,杀完人后又毫无声息的走了。若不是三公子,恐怕人死了今天早上都不会被发现。
这等杀人手段,重毓不禁怀疑行凶者或许压根就不是青葵人。
将迟轻叹一声,问:“只消守一夜?”
“嗯。”
“此事不必再管了。”
重毓看着将迟的眸子,只觉深的犹如一潭浓墨。
两人回到凉风栈。
听到二公子的死讯,唐佛如颇显震惊。颜儒胥却在愤愤不平展府让重毓守茅房一事,一边感慨富贵人家的花钱方式果然不为常人所能理解,却忘了他自身也出身于数一数二的商贾之家。
似乎是在等重毓的消息,李阿婆一大早便在凉风栈候着了。她听了颜儒胥的话,方才承认,那六百两是展霞明私出的,为的就是见将迟。
“起初霞明丫头拜托我去同将公子说,将公子不同意。阿婆没别的办法,瞧着霞明那孩子替她心疼,这才出了此下策……”李阿婆笑意盈盈的握住了重毓的手,柔声道:“面子还是要做的,茅坑虽然听着鄙陋了些,却也是为了姑娘安全着想。”
唐佛如顿时黑了脸,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便站了起来,“说白了你们就是瞧不起人呗!”
“丫头,你是凉风栈的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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